也不必再想了。
兩天後,紀墨才知道小雲被蓮嬸子給賣了,就在賠禮那天的下午,蓮嬸子專門找了人隨意地賣了小雲,養了那些年的情分被那日的事情折騰得什麼都剩不下了,後來送過來的那些賠禮的東西,就是用賣小雲的錢買的。
心情有些複雜,卻也不會假慈悲地同情,那天的情況多危險啊,若是一不小心,他們可就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無論小雲是出於什麼原因,單純為了錢還是有意害人,若是他們有一絲一毫的疏漏,瞞不過那個年輕管事,恐怕下場都會很慘。
害人不成遭反噬什麼的,只能說活該吧。
張家人來走了一圈兒,村子裡尋人的動靜反而安靜了不少,大概是被那年輕管事臨走的話給鎮住了,這訊息要是不確實,還真不定會怎麼樣吶。
很多熱血上頭的年輕人稍稍冷靜了些,看小雲的慘狀,似乎就能想到自己的未來,這一出殺雞儆猴,讓躁動的心都平復了。
再度恢復安定祥和氣氛的村子似乎又跟之前一樣了,不一樣的是蓮嬸子似乎不準備再養孩子了。
「我是不想再養一個白眼狼了,唉,這些年,我對那孩子那麼好,還……」蓮嬸子沒少在紀墨面前抹眼淚,比起王達這個名義上的乾兒子,紀墨這個幹孫子倒是親近多了。
紀墨也安慰了她兩句,有些笨拙,好在年齡小,對方也不挑他說得好不好。
如此,又過了一段時間,蓮嬸子就把養老的希望寄託在了紀墨身上,她應該跟王達也說過一次,王達沒反對,蓮嬸子身上的氣息都跟著活躍了,人前人後,對紀墨這個幹孫子都更親了些。
這時候,張家尋美也得了結果,賞錢據說給出去了,大家也不用惦記了,村中氣氛更加平和。
王達開始帶著紀墨下地幹活,村中的孩子,這個年齡段兒也都該在地裡幫忙了,不說直接種地,幫忙拔個雜草什麼的,總是可以的。
他們家開的那塊兒地有點兒遠,走過去的時間就長,到了地方,也不是馬上開始整地,王達會教紀墨做點兒小東西,從彈弓到簡易版的小弓弩,一點點跟著學習的紀墨明知道是在學做機關,卻記得不把這話說出來,回村也毫不炫耀。
至於製作的成品,因為都是簡易版,又是就地取材,很多時候隨手就能拆散了,沒經過打磨的樹枝可能在當做箭矢的時候精度有些問題,但拆散了之後看不出來是做什麼的也是真的。
再有一些轉盤機關,學會了之後,隨手碎了,或乾脆在田間地頭開個野炊,生個火烤個野雞兔子的,隨意吃兩口,就把那些做好的東西當做柴火燒了。
「今天學的這個為什麼不能用啊,我看人家村裡也是有獵戶的。」
若說弓弩可能朝廷有限制,算是管制武器不能隨便擁有,像是那普通的弓箭,總不能也被限制了吧,再者無論是材質還是功能都像是孩子玩意兒,能夠打個田鼠都要看運氣,怎麼也不會招人眼吧。
「你看那獵戶幾個能有好弓?」
不是祖傳的獵戶,連弓都沒好的,更多使用陷阱捉獵物,而陷阱也簡單得很,就是地上挖坑,上面蓋草,連多餘的絆馬索都沒有的,籮筐捉麻雀那種,就算是少有的巧思了。
王達把教孩子的事情放在了下午,午睡起來,邊做著小木凳邊給紀墨講該怎樣更好地防範別人的惡意,可能是小雲這樣的事情太令人敏感,如今下午的時候,除了那些榫卯結構的變種,王達都不再教他做別的,只上午把人帶出去,才讓他在田壟邊兒用草繩木棍玩一玩。
連「機關」二字都不提,更不要說講述什麼機關師的歷史了,動輒就是一番人心險惡的大道理,動不動就是「不要跟陌生人說話」,讓他要有足夠的防範之心,警惕之心。
若不是上午玩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