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現代工業之中覺得普遍而不稀奇的東西,放在這個各項技術都匱乏的古代來說,就顯得有如神跡了。
而空心銅柱的效果大概也不僅僅是支架,更是一種傳音的手段,鋪設的小的空心銅管來回連通,在這個範圍之內,若有什麼聲音,似會透過這些銅管而傳遞,在洞中形成迴音壁一般,讓人摸不清聲音具體的來向。
這真的是讓人驚嘆的奇思妙想。
紀墨總領機關事務,真的把這件事放在身上,去安排那些機關師做事的時候,聽話的他就虛心請教一些,說話也會多有客氣,不聽話的,也不必多說,總有那些軍士搶著當惡人,更不要說已經從眾的那些人會從另一個角度來勸解那些人聽話。
安安穩穩不生事的局面,也能讓那些軍士放下對他們的戒備,說不得還有機會做出一些逃生布置。
這一層意思,也是紀墨隱隱透露出去的,在不客氣的鄙視之中說出去的,他覺得自己的表現有點兒傻,好像某些迫不及待炫耀的人得意地說「我才不告訴你某某題的答案是什麼吶」。
過了一段時間,等大家都熟悉了這種正話反說的方式,也算是溝通有道了。
而紀墨也愉快地補全了一點專業知識點,這些機關師友善起來,還是很有料的,有些人就擅長長機關,這個「長」不是說機關的造型長或者怎樣,而是草蛇灰線,伏脈千里,把很多小機關貫穿起來,一擊必殺。
最開始腳下咯噔一下,你以為是踩了什麼機關,然而等了一會兒,無事發生,卻不知道在這個路上,很多機關都已經隨著這一咯噔而調整了,再後面,可能還會有陸續的讓你放鬆警惕的咯噔聲,每一聲都是在做一次準備,等到最後那一咯噔,最強力的機關就會出現,而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退路了。
好像很多電影電視中都會有的景象,在進入某個危險的地方的時候,剛進去,身後的門就關了,然後大家就提起了心。
這種機關,卻是緩緩關門,看似好像還開著的門,一直留著的生路,卻在潛移默化之中都成了死路,這就很有意思了,用來做密室機關最好不過。
這種宏觀角度對空間的利用和思考,是很難得的思路,把這種思路放在微縮模型之中就很明顯了,為什麼樹上的鳥能夠牽動河裡的遊魚,身處室內的美人能夠被湖中的遊船控制。
放在模型之中一目瞭然的東西,身處其中,比如說某一個房間之中,就完全看不明白了。
而這等高人,用去做戰爭機關,不說明珠暗投,只要想想那機關車才多大,就知道終究是狹隘了,沒有把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反倒是這種陵墓機關,很快讓對方脫穎而出,若不是紀墨早早要下了領頭人的位置,恐怕對方才是最適合這種大型室內聯動機關佈置的人。
一次,紀墨在跟對方的談話之中說道:「死後亦當如生前,只用夜明珠照亮終究太過昏暗,不堪明堂,我以為,應直通山腹,取天光而直照,他日升天,也當從此而起。」
這就是借用了埃及金字塔的思路了,從塔內飛升什麼的,把高山看做一個天然的金字塔,高山下的陵墓可不就是應該直通山頂才是正確的思路嗎?他們要給新君鋪就的就是這樣的通天路。
對方倒吸一口冷氣,他顯然聽明白這圖謀之下的另一層意思,山腹之中還算寬敞,但越是往上走,空間越是狹小難以挖掘,若要接引天光,那是必然要有一條直通外界能夠被陽光照射到的通風口的,不說這條通路有多崎嶇難行,只要這個提議被批准,一條光明正大直通外界的通路就有了。
之後再怎樣逃生,是否有那個在陵墓之中逃生的機會,還是會被集中起來殺死再埋,那就是一個看運氣的事情了。
後來的這些機關師沒有被殺雞儆猴幾次,還不是很絕望,他們比起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