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藥植師和藥植師還是不同的,懂得一種藥草和懂得無數藥草特性是不同的,可是……可是……可是藥植師難道不是太普通了點兒嗎?這絕對不是逃避農活,真的!
小胖手拉著一根雜草,猛地一拽,拔起來看了看,根沒出來,真是沒道理啊,雜草總是比藥草紮根深,這不是為難人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皺著的小眉頭看了一眼前面彎腰拔草的紀奎,看著他的今天,好像就看到了自己的明天,這日子,沒個頭啊!
大太陽在頭頂上照著,時近中午,紀墨已經汗流浹背,在他前面的紀奎也差不多,他的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已經被他撈起來擦了幾回汗,上面花花綠綠,都是色彩。
「走,先過去休息一會兒。」
他回程的時候忽略了拔出來的雜草,大手撈起胖乎乎的紀墨,一併往外走,還不忘讓他高抬腳,免得踢倒了藥草。
田地邊兒有供人休息的草棚,裡面的矮桌上放著一個大水壺,足有紀墨那麼高,長長的壺嘴兒伸出來,稍微傾斜就能得到一杯水,水杯是竹筒做的,似還帶著些竹林的清幽之氣。
「感覺怎麼樣,累不累?」紀奎擦著汗,自己拿蒲扇扇著涼風,問紀墨。
紀墨先喝了半杯水,搖了搖頭說:「我累,我還堅持。」
「堅持就對了,不堅持,回去打斷你的腿!」
作為叛逆的小孩兒,紀奎顯然試過不堅持捱打是怎樣的滋味兒,好容易成為藥植師區別於普通農人的紀家一直以藥植師的身份為榮,這也確實是一條通天路,起碼對他們來說是這樣的,若有能耐有天賦有才幹,還會被選拔到藥王谷去,若是在藥王谷晉升成了製藥師,跟外頭的製藥師比顯然更高一層。
紀奎也是從五歲的時候開始下田的,第一天就被曬脫皮了,他那時候正是炎炎夏日,可比這時節熱烈多了,給他分的田地還是一馬平川的地方,連個樹蔭都沒有的,不像這邊兒,位於山腳下,好賴還有幾棵樹,旁邊兒還有山上流下來的清泉,取水方便。
他們這個大壺裡的水,就是早上時候紀奎取了泉水灌進去的,沒有經過燒開的水,卻被他灑了一種藥粉,藥粉溶入水中最開始是咕嘟咕嘟冒泡泡的,看起來就像是石灰入水一樣,要放到中午時候才能喝,沒什麼異味兒,可能那藥就是殺菌用的。
頭一天被帶到田裡的紀墨看什麼都還是新鮮,紀奎卻懶得跟他講很多,用他的話說這會兒他說了,回去紀父還要再說一遍,他還不如省省口舌,也讓紀墨少聽一遍,免得聒噪。
偷懶就是偷懶,何必冠冕堂皇?
累得完全不想動的紀墨趴在小桌上,這邊兒沒被太陽曬過,木桌似還有幾分從地下汲取的涼氣,舒服多了。
下午,兩個小孩兒又在無人監管的情況下跟雜草奮戰,沒有偷懶,田裡情況好壞,大人們溜一眼就知道了,若是表現不好,回去捱打是肯定的,有紀奎這個前車之鑑,紀墨這個偽小孩兒覺得自己是可以堅持的,總不能真的比小孩子還不如吧!
第108章
晚上回到家的紀墨收穫了來自父親的表揚——「比你哥哥那時候可強多了」,顯然,比較方是曾經耍小聰明偷懶的紀奎,對方聽到這樣的話撇了撇嘴,很是不滿,卻沒敢吭聲。
古代大家長的權威,還是讓人不敢挑戰的。
紀墨已經到過好幾個古代了,它們各有不同,大體上卻有一點是一致的,就是家長對子女的權力比較大,除非家長自動放棄這部分權力,否則,棍棒掄下來,就是打死了子女也是不用賠錢的。
子女,更像是他們的私有物,可以買賣,同樣也可以隨著性子管束,這種情況要到子女成人自立之後才能好一些。
自小就生活在父親陰影之下的孩子,長大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