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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原料這裡,另有一層精細處,紀墨聽到也是咋舌,竟是連種植黍米時候的水都做了區分,以此種水種出來的黍米名為什麼什麼,以彼種水種出來的黍米名為什麼什麼,此水得此米,彼水得彼米,於是,此米釀造之酒,區別於彼米釀造之酒,各有其名,各有不同。

是不是真的不同,紀墨不知道,這一圈兒繞下來只聽明白一個「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末了也只能嘆一聲「有錢人家的品質我等小民也只能仰望了」。

不是有錢,哪裡禁得住這樣的精細?

看起來簡單的事情,一一做下去,需要耗費的不僅是人力,彰顯的更是財力。也能透過這種小事情愈發凸顯對方高高在上的地位,好像非是如此,就不足以讓人仰望。

這是實際的一部分,此外還有一些就是紀墨認為的迷信方面的要求了。

有一種酒,名為童子酒,不要誤會,不是用童子尿之類的原料,也不是用什麼童子心童子血之類更邪惡的東西,若說邪惡就是要用童子眼淚,不能用汙穢不潔的童子,而是要讓五六歲,乾淨整潔,指甲縫裡都沒汙跡的那種童子,親手,按照大人的教導,一步步完成釀酒的步驟,從制曲到最後的封酒入壇,都是童子親手。

莫名地,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紀墨想起了一種茶,似乎就是要未嫁之處子用嘴來採摘,取其自帶美人香,讓人聽後的感覺頗為複雜,別人過了一遍嘴,自己再喝那茶葉泡出來的水,總是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感覺,什麼美人香沒感覺,就是不想喝了。

這童子酒,就有幾分異曲同工的意思,若說童子釀造出來的酒好過那些釀酒大師的成品,紀墨覺得多半都是心理作用,不定有什麼迷信想法又寄託其中了。

古往今來,這等若說噁心人似乎有幾分過,卻又讓人聽起來的確不怎麼舒服的東西,原諒紀墨這個直男完全沒辦法感受其中的浪漫幽情,只能從品質上定輸贏,總覺得不如。

旁的不說,釀酒師傅多少年的釀酒技術,若是真的隨便指點別人兩句就能釀出好酒來,恐怕如今的釀酒師都要數不勝數了,更不要說五六歲的童子對每一個步驟的理解力多少,就算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當傀儡,最後成品的好壞也取決於釀酒師傅的眼力和指導功底,真正跟童子有關嗎?

若非釀酒這一行,真的是女人禁入,說不得也要如茶葉那般,來個什麼美人親手釀造之類的,這般倒也罷了,紀墨沒什麼男女歧視,就怕那個過程中再來個噁心的美人洗澡水之類的,他就很受不了了。

便是聽到人、奶酒他都要掉點兒雞皮疙瘩,抖一抖,更不要說其他了。論想像力,紀墨覺得自己還真是要為這些古人嘆服了,這都是怎麼想出來的啊!

第142章

自那日開始,郭園和紀墨兩人每日裡在酒坊的日常差不多就固定下來了,上午來了之後找杜昆報到,對方會把他們兩個拉到房間的小客廳裡開始講學,主要就是釀酒相關的一些東西,不僅僅是那些配料方子,還有釀酒流程這種切題的知識,還有些是關於禮的。

可能是為了七月中旬的活動做鋪墊,禮中帶著點兒迷信的味道,說不上是對是錯,知識點的增長也有著幅度變化,偶爾不動,偶爾動一下,雖也算是實時反饋了,但看到反饋再回想之前那一點該不該記也是有點兒麻煩了。

這個教授的過程中還夾雜著一些常用字的學習,還真是意外之喜了。

「我是來學釀酒的,做什麼還要學字啊!」

郭園課後跟紀墨抱怨。

杜昆對他們學字的要求很低,能夠認識,能夠讀就行了,在寫上面沒什麼要求,若是能寫就最好,若是不能,照貓畫虎一樣畫個缺胳膊瘸腿兒的差不多能讓人辨認出來的,也是可以的。

重點是會看會讀,因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