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厲喝之後,就有人持刀上前,看他作勢要揮刀的樣子,紀墨駭了一跳,若是真讓他把紙人毀了,可就沒有下一個選項了,按照五十年及格的標準,一百年可能就是七十分,不知道算不算良,雖然也算透過重修,但重修到這種成績,多少有些令人扼腕。
那人似知道紀墨所想一樣,刀鋒停留在離紙人不過半寸的距離上,收勢乾脆利落,連揮刀帶來的風都沒讓紙人晃動一下,可見水平。
紀墨不會武功,好幾個世界也沒接觸過這種更神秘的存在,好歹見過這個世界之前王哥的拳腳功夫,知道他們就算沒內力,也絕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那種,再見這刀勢鋒芒,收發隨心,心裡就贊了一聲,那種感覺看起來就像是個高手。
而這樣的高手來盜墓,不說明珠暗投,也多少讓人有些「苛政猛於虎」的猜測,外頭,是又亂了嗎?
兩百年間,短點兒的朝廷恐怕都要換過兩三回了,說不得還真是有什麼亂世再起的樣子。
「是個紙人。」
對方審慎地檢視了一下,這般做出結論之後,也沒輕易觸碰,看到紙人旁邊兒的白骨,雖已散落,卻還是能夠看出大致的人形,俯身觀察,身後人移過了燭火照亮,一語挑明:「傷在後腦,是被砸死的,該是內訌。」
自來盜墓行當多有危險,不說墓穴本身的機關重重之類的,就說盜墓賊這個團夥內部,也絕對不是相親相愛一家人的樣子,古有傳,盜墓都是家族傳承,父子相傳,且下墓的時候,兒子在裡頭,父親在外頭,蓋因父親不會不顧兒子,把兒子丟在墓中,由此保險。
可見便是一家子,父子之間,也肯定發生過兒子不顧老子,拿了老子遞出來的東西扭頭就走了的事情發生過。
說起來殘酷還有些無法理解,但合作夥伴之間的背棄,卻像是這個行當一開始就背負的詛咒。
父子之間尚不能因血脈至親而免除,更不要說兄弟之間了,若是無血緣關係的兄弟,就更是弱了一層保險。
同進同出之間,防範的也不知道是誰。
這些紀墨不太清楚,只看他們配合默契,很快就從地上散落的其他屍骨斷定當年這裡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才導致一夥人內訌,竟有三個都死在了這裡。
墓室再怎麼如生前所居,到底是地下居所,難免狹小憋悶,一口氣下來很多人,就要考慮氧氣含量是否充足的問題,一個盜墓團夥,五人結伴,算是最經常的,而這裡就死了三個,可見出去的那兩個,不管什麼因由,也都是狠角色了。
「都小心點兒,不定這裡發生過什麼。」
其中一人提醒著,另外四個都應了,一人拿著一根蠟燭,分別放在四角,點亮了墓室,那一口嚴絲合縫的棺材就進了他們視線,成為焦點所在。
「那鬼牌就是出自這裡,其中不定還有什麼,咱們小心些。」
一人說著,從布袋之中掏出一物,竟是那u型夾。
再見u型夾,紀墨哭笑不得,他可還記得自己找人做的時候,對方都說沒有不會如何如何,結果卻反覆看到此物出現,莫非自己還是發明此物的鼻祖人物不成?
不知道有這份功勞,是否會被盜墓賊團夥知道,也來個祖師爺叩拜之類的。
唉……這個小發現讓他緊張的心情稍稍舒緩,觀察著他們所為,不知道是期待陰冷再現,有點兒靈異,還是期待一切平安,無事發生。
而結果麼,棺材蓋子被開啟並無異樣,除了蓋子放在旁邊兒地上有些浮土飛起,其他時候都很正常,而棺材之中,身著甲冑的將軍形象其實也沒那麼瘮人,連頭盔面罩都戴著,又有甲冑撐著,乍一看還真的宛若生人在內,令人微微詫異而已。
這一夥人目標明確,u型夾略作翻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