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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嗎?」紀桑狐疑地看了紀墨一眼,難道這是什麼偷懶的新藉口?皺著眉頭看了紀墨半天,似乎終於從那雙乾淨的眼中看出了真誠來,略顯艱難地點頭,又給紀墨上了幾句思想課,希望他不要得過且過放縱自我之類的。

很好,看來從來沒人跟紀桑反應過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沒意識到天才的視角是不同的。作為吃螃蟹的第一人,紀墨突然覺得自己重任在肩,不管怎樣,先把天才的標準降一降也好啊!

第120章

過年相對來說比較清閒,往日裡在外的族人也有回來的,也有回不來的,三三兩兩的,為這份清閒之中增添了一些亮色,他們帶來外頭的新鮮訊息,還有一些令人不安的訊息。

活了五年了,紀墨頭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所在的這個世界竟然還是在亂世之中。

不,也不能簡單籠統地稱為亂世,應該是亂中有序的多國並舉的世界,紀二哥看著最叛逆,其實沒走多遠,起碼沒出國就停下了腳步,落地生根,娶妻生子,紀三哥卻跟蒲公英種子一樣飛得遠了,直接到了外國去了。

當年他遠行的時候也沒想著走那麼遠,哪裡知道跟著商隊走的時候碰上了打劫的,因為他是藥植師,被普遍尊重且懂一些用藥的知識,能夠充當一下游醫角色治病救人,劫匪倒是沒為難他,後來還把他給放了。

再走的時候,紀三哥就是跟著另一家商隊了,這一家商隊是外國的,就是要回國的,被劫匪嚇了一跳的紀三哥找不到更合適的更安全的商隊跟隨,仗著年輕,不怕走遠,就跟著那支商隊回去了。

機緣巧合地,後來又在外國安了家,更是走不開了,前幾年都沒回來。

如今跟家裡人說起這些年的事情,應該是增長了見識的緣故,眼界也不同了,說起那個國家來的看法還蠻客觀的,什麼「沒錢哪裡都一樣」的說法,顯然也不是崇洋媚外的那種。

這種各國為政的格局已經有許多年了,小衝突總是有,大戰爭比較少,他們所在的國家其實還是比較偏離中心位置的,於是那些逐鹿中原的戰爭,一般只有最後收尾的時候才會掃到他們身上,其他時間都還算是太平。

沒有見過真正的大一統,似乎從開始到現在就是這樣的亂局,紀三哥說起來平平常常,紀父紀母聽得也普普通通,卻把一旁的紀墨聽得心旌搖曳,沒想到竟然是個亂世。

因為藥植師的規模化,紀墨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是很太平的中央集權形式,什麼官員,什麼將軍,都離紀家太遠,他們掛在嘴上的東家就是全部了,作為人家的家僕,他們也的確不必理會外在的那些,可以說那些都是東家頂上,東家頂不上了,也輪不到他們思考以後如何了,上頭的人總會決定下來。

在這種微末的地位之中,哪怕是大家族,也如浮萍一樣,全看水波往那邊兒推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既然是這樣的局面,似乎應該考慮一些後手,謀求一些退路,然而紀家的情況又太複雜了。

龐大的家族看起來茁壯成長,其實只是依附在東家這棵大樹之上的藤蔓,完全不能自主,別看紀家在這邊兒繁衍生息得很不錯,但這千餘人的大家族,跟上頭的比起來,似乎又不足為奇。

紀墨不是一個謀略型的人物,對現在的各種情況又不甚瞭解,也不好憑著自己那點兒歷史見解紙上談兵,且,也沒「兵」聽他的,自己犯愁了兩日,也罷了,那些太遠的擔心活像是杞人憂天,在一眾歡笑之中,只顯得自己痴傻了。

快開春的時候,紀二哥和紀三哥就走了,他們兩個有一段路是一樣的,可以做個伴兒,一同離開的還有已經在外地定居的那些,他們大部分都沒忘了藥植師的活兒,需要趕在開春前回去種植藥草了。

紀墨也開始了新一輪的學習,本來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