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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頁

而土下的事情,顯然也只能憑經驗,而不能夠憑肉眼去判斷。

這方面,紀家的方法就很善解人意了,一般藥草都是草本,紮根相對較淺,於植株旁留一個小窟窿,手指頭能夠戳進去的那種,澆水或施肥之後,還可以用手指頭伸進去探一探,以此來估測其中的溫度濕度肥力程度。

有些時候,還可以用更破底限的方式去嘗一嘗。

是的,就是用嘴的那個嘗一嘗,什麼酸鹼度什麼的,科學說這些,古代也會講究,但他們是真的用舌頭嘗出來的,手指頭戳進去,沾上一些土粒回來,於指尖搓開,看看情況,然後還可以把這些土放在嘴裡嘗一嘗味道,從味道之中判斷土壤的狀況如何,是否出現了問題之類的。

沒有測試紙,不用什麼溶液,就憑這樣的土辦法,有經驗的,如紀桑,就能充分判斷許多問題了。

紀墨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吃驚有之,震驚有之,一言難盡更有之,難道自己以後也要這樣嗎?他一定要拼命忘掉地裡曾經澆過糞肥這件事才能夠覺得下嘴嘗一嘗不是個難事兒。

想當初,唐三藏還喝過加了土的酒,那可是土啊,踩在腳下的土啊,他這個……

不行,真的不怕有什麼寄生蟲嗎?

好多寄生蟲都是糞口傳播的,真的!

「我覺得,也許可以煮一下,再濃縮一下那個水,再……」

就算是那樣,也完全不想把它放到嘴裡去啊!

只是想,紀墨的臉都要皺成小老頭了。

這不端正的態度,當然又被紀桑批評了一頓,而知識點的增長告訴紀墨,對方沒有錯,他若是不能克服這點兒心理障礙,不要說以後了,這一關就卡死他了,還不知道是怎樣考試,若是不能瞭解這種基礎,恐怕後面的學習都沒辦法進行。

紀墨做了半晚上的心理鬥爭,中醫麼,中藥麼,種植麼,想想那些年中醫餵你吃過的屎,突然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好多中藥材,似乎都是不那麼乾淨的,各種「矢」「白」就不說了,都是「屎」,然後還有各種土,外帶各種蟲子,蚯蚓蜈蚣什麼的都算是小兒科了,這樣三下五除二——

「何況,又不是真的吃屎,就是土而已,真的就是土而已!」

後半夜,紀墨睡得噩夢連連,他夢見自己在一個實驗室裡,拿著試管搖晃,看著裡面淡黃色的溶液皺眉,然後有人就在一旁笑著說:「你嘗嘗不就知道了!」

「你嘗嘗不就知道了!」

這可真是個噩夢!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紀墨才有了點兒回到現實的實在感,怏怏地踢踏著鞋子去洗漱,完成了所有之後望著微明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吃土就吃土,又能怎麼樣吶,嘗一下味道,還可以吐出去的啊!」

一想到這個,早飯都不香了。

等見到了紀桑,繼續跟他學習的時候,到了嘗土環節,紀墨不得不說,如果真的不嘗一嘗,還真是無法形容其滋味兒,這就跟很多中藥湯劑一言難盡一樣,不喝過是無法形容的,只能意會不能言傳,這種古怪的味道也算是了。

「記住這個味道,這才是正常的……」

見他嘗過了之後,紀桑的課程就能往後講了,如何分辨土壤的正常與否,顯然也是重要且基礎的一項,知道了正常的,還要知道不正常的是怎樣,這種不正常的成因又是什麼,這都是可以透過品嘗土壤味道而判斷出來的。

紀墨目前就是在積累這些判斷的依據,身體力行地記住,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想多嘗一次了!

師徒兩個離得近了,紀墨一上午除了照看自己的那一小片楝白,就是緊鑼密鼓地跟著紀桑學習相應的藥草種植知識,順帶著也瞭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