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慢工出細活,我也不是催你,不過問問進度罷了,本還說跟著你學兩手,奈何實在是沒工夫,這一攤子事兒……」
王哥說得滿臉無奈,他也喝了不少,臉上發紅,說話間都是酒氣,做派上卻多了些領導人的感覺,不似那日打狗時候威風,卻又多了些權重感。
環境改變人,不知道他原來做什麼,但有了這個鋪子,當了鋪子掌櫃,還是跟以前不同了吧。
知道不是催促,紀墨稍稍放鬆了些,跟王哥詢問一些具體的事情,他如今也算是鋪子一員了,以後是要天天來這裡上工,還是說在家做那一套就成?總得有個規範。
「這鋪子是重建的,好多地方都沒弄好,一時半刻的,你若是能在家做,就在家做吧,我讓六子幫你,不用你來回跑,有什麼事兒交給他就行。」
王哥說得很是體諒。
紀墨聽得又放鬆了些,熟悉的環境總是讓人更覺輕鬆,少了天天往來的時間也能多做點兒事兒,更何況,不來鋪子也就意味著不用跟那些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在家清淨些,做事情也能更專注。
這是符合紀墨的選擇的,像是體諒他的性子了,紀墨再看王哥,就對這位新掌櫃也有些好感了,滿口應下,全不覺得對方是讓六子盯梢分權。
第176章
其後的日子裡,紀墨就一頭扎進扎紙人的大業之中了,六子也跟著幫忙,因為才開始學,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胡亂伸手,就幫紀墨處理家務瑣事,偶爾紀墨一回神,發現屋子乾乾淨淨,桌上還有擺好的飯菜,當然不是六子做的,但也是對方買了拿過來的,讓紀墨赧然。
在這方面,他這個當師父的倒被弟子服務了,好在之前當釀酒師的時候,收了弟子雖然沒要求,對方也都是如此的,他也不算是完全不習慣,只對六子,還沒有正式的師徒名分,年齡又相差不多,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跟六子說了一次,對方滿不在意,「嗐,這算什麼,不過是幫忙拿些東西就是了,我不也吃吶嘛!」
這樣說的時候,他撕著一塊兒肉放在嘴裡大口咀嚼,滿嘴油光,這段日子,他們的伙食不錯,每天中午都能有點兒肉食,時不時還能來半隻燒雞啃著,讓紀墨吃得心慌。
「錢還夠花嗎?若是不夠,我這裡還有些……」
紀墨是給了伙食費的,畢竟天天讓六子白做這些,他覺得不合適,不僅是他這裡,就連隔壁那裡,知道他為了一飯之恩要照顧那鄰居大娘,六子也捎帶手幫忙給看著了,讓紀墨愈發省心。
「夠,夠,有什麼……呃,不對,是有些不夠,這樣,過陣兒再說,王哥有法子,到時候他跟你說,我嘴笨說不清楚。」
六子算是比較實在的那種人了,有一說一,有的時候話不好聽,但確實不藏心眼兒。
紀墨聽了點點頭,也沒多問,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夥兒人,其他那些見不著的不說,在何二和六子眼中,那王哥就是頭腦擔當,對方說什麼都管用的。
奇了怪的,明明他們都認識的時間不長。
也就是前頭那位棺材鋪掌櫃出事之後,王哥才來到這邊兒,怎麼一下子就這麼熟悉了?
可能兄弟義氣就是這樣?
有時候,紀墨還有點兒小羨慕,就算有過兄弟,但親兄弟之間似乎都沒有這種信任程度,更不要說沒有血緣的兄弟了,反正他的兄弟讓他做點兒什麼事情,他這裡都是要過一下腦子,猶豫一番的,絕對不會像六子那樣乾脆。
六子之前也跟紀墨說過,他對扎紙是沒什麼興趣的,頂多就是好奇,就好像很多小孩子好奇糖畫,卻少有人真的在成長後做這個,更多的人甚至一輩子都未必會上手一次,可王哥說讓他學,他就立刻來學了。
「反正我也不知道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