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搓著下巴,眼中略有淫邪之光閃過,還帶著點兒可惜,「若是早知道……」
年輕力壯卻沒錢娶媳婦的小夥子,可不正需要這樣一個知冷知熱還不用自己負責養的娘子嗎?
關鍵是,不要錢啊!
那些樓裡的姑娘,一個個可都是吸金獸,他們這些普通人家的,可是玩不起的。
紀墨已經跑了神兒,想起上次見到的一抹水紅色,原來不是錯覺啊,那種內襯,本身也證明瞭某些事情啊!
這場大戲的具體經過,隨著商人的離去也算是告終,城外老太太墓前的兩個屍體也被發現了,知道那母子兩人是被商人所害的不少,流言沸沸揚揚,然而民不舉,官不究,只要沒人去官老爺面前下跪訴冤,也沒誰非要追辦商人殺人的責任,事情竟是就這麼過去了。
哦,也不算過去,說是有盜墓的覺得那新墳的棺材氣派,指不定裡面有什麼東西,結果挖開看了,差點兒沒被嚇死,沒被墳墓附近身首異處曝屍三天的腐爛屍體嚇死,竟是差點兒被棺材裡不帶半絲臭味兒的紙人嚇死。
紙人啊,不是真人,不是屍體,而是躺在棺材裡、輕飄飄的紙人!
月光下,紅漆棺木之中,慘白的臉上帶著瘮人的笑容,臉頰上的兩團紅色,像是喝足了血方才有的好臉色,烏黑而大的眼睛睜著,直勾勾看過來的樣……
明明哪裡都不像人,醜極了,難看極了,但在那一霎那,還是把人嚇得渾身一激靈,抖得篩糠一樣。
兩個盜墓賊,鬼叫著在那裡叩頭拜了又拜,連棺材都沒合攏,匆匆跑了,後頭傳言出來,還有好事者專門去看了看,的確是紙人,還一看就是棺材鋪掌櫃的手藝。
看習慣了紀墨做的紙人,再看這種紙人,真不知道當年怎麼還覺得不錯。
有人心思靈巧,問那棺材鋪掌櫃:「你可有一陣兒不做紙人了,還記得這最後的紙人賣給誰了嗎?」
「老嘍,不記事兒了,這哪兒能記得?」
棺材鋪掌櫃把帳本丟開手,也不怕人看,他不識字兒,本子上記載的圈圈叉叉,還真是未必有誰能夠看懂。
尤其他那個本子,是製作紙錢的草紙用線紮成的,就地取材之下,也著實讓人忌諱,不願意去碰的。
又不是官府查案,當事人又早走了不關注這個了,也沒誰能逼問掌櫃的說實話,看熱鬧的人走了還在說「怪道那天覺得棺材輕吶,還以為是老太太都瘦脫了形沒剩多少了,哪裡想到……」
「這可真是怪瘮人的,虧他們能想得出來。」
「可惜了那孩子了,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親爹是誰。」
些許幾聲飄過,人漸漸遠了,半是看熱鬧半是來交事兒的紀墨這時候才走上前,把上次紙人的價錢跟對方結算完畢,忽而問:「我看您這記性好得很。」
價錢記得分毫不差的,哪家拖了帳都記得清楚,怎麼可能記不得最後一個紙人賣給了誰,大概是那人也沒想到,竟然會有紀墨這號人橫空殺出來,否則,棺材鋪掌櫃之後再做那麼些紙人,恐怕還真是不太會記得。
掌櫃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我這裡頭記的都是錢,其他的都記不住。」
敷衍都懶得認真,還真是……紀墨笑了一下,他也就是好奇,還真沒別的意思,在古代距離案子這麼近的情況還真是少有。
「跟您打聽個事兒,您知道那娘子家中有人沒有,怎麼就這樣一直扔在外頭不管呢?」
頭三天是沒人敢碰,這種橫死的據說都是厲鬼,古人又講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些人家真的就會很絕情,出了事兒撇清什麼的也正常,避過頭幾天的熱火時候,等人不關注了,悄悄葬了才是正理。
紀墨取竹子的路就在那附近,那是他新找到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