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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頁

「可畫好了?」

王子楚見他回頭,直接問。

「好了,還請師父指點。」

紀墨放下筆,拿著畫紙過來,因才畫好,怕有些地方,尤其是墨色層疊之處未曾乾透,他努力伸展著雙臂,讓紙張不至於貼蹭在一起,幸好後來一改,畫的格局小多了,倒也方便他雙臂之間的距離。

王子楚見他拿得費勁兒,忙上去幫了一把,長桌是專門用來作畫的長度,兩幅畫難以並肩,王子楚就把自己那幅拉到一邊兒,讓一半拖到桌側自然垂下,把紀墨的畫放在了上面。

「且讓我先看看師父的。」

紀墨不急著聽王子楚點評,王子楚聞言,便把紀墨的畫稍稍拉遠一些,一手托起自己畫作已經垂下的邊角,儘量平展,讓紀墨觀看。

兩人沒做商議,所畫的卻都是那第一眼所見之景,不同的是王子楚並沒有多此一舉新增院牆,採取了紀墨最初所想的格局,直接平鋪景色,所畫也並非全部,他畫畫的速度要快一些,從畫面這個角度看去,前三四排樹木都能算清晰,而這種清晰的程度又略有不同,逐漸變淡的感覺直接拉開了距離,讓後面的霧化不是那麼突兀。

溪流蜿蜒走向更貼合事實,而不是紀墨那種人為製造波折的急轉彎,而這樣的事實落在紙面之上,便有了靜謐之美。

草木花朵,甚至林中還有隱藏的灰色野兔,紀墨當時都未曾注意到,看到王子楚的畫才訝然,努力回憶,彷彿是有個什麼在那裡,但兔子不動彈,只是嘴嚼草的時候,周圍的草也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沒發現也正常。

「我還以為他們打獵會把周圍的小動物都打了去。」

上午時候,在王子楚和紀墨漫步林前的時候,那另一個護衛去林中轉了一圈兒,回來就帶著兩隻野兔,這就給了紀墨一種錯覺,附近的野兔必然早就沒了,不止野兔,其他的小動物也不會在,否則,他們何必跑到林中打獵,直接在他們面前表現打獵手段不就行了?

此刻回想,卻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知道王子楚愛畫畫,希望不影響他畫畫的場面,又或者這種打獵的粗事,不應在貴人面前顯露,這才讓這隻野兔倖存下來。

「哪裡可能都打了去,這山那麼大。」王子楚理解的意思跟紀墨的意思就有相差了。

紀墨也不再說,沒有留意到景物的確是他的疏忽了,卻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王子楚的畫沒什麼可挑剔的,紀墨看完之後,只說「極好」,同樣極好的還有那種致鬱效果,第一眼看上去是寧靜的,第二眼看去就能感覺到那寧靜的禁錮,沉甸甸得,像是壓得所有都不能喘氣似的,便是那兔子的存在,也像是黑暗之中窺探的眼睛,透著某種令人不舒服的感覺。

這也算是王子楚畫作的特色了,或者也正是這點特色才讓系統把他列為了特殊的師父人選。

紀墨沒有特別點出這一條來,小心把王子楚的畫作放在一沓紙張上面,要看自己的畫了,他很有自知之明,那是必要改的,總要騰出一個改動的地方來。

長桌可容兩人並排,紀墨的身高是不夠的,還要踩著小木凳,屋中本只有一個小木凳,在紀墨來了之後,就成了兩個,分別在兩張桌下,腳一勾,就把木凳拉出來,直接踩上去,高度剛好可看畫紙全貌。

王子楚這才看了紀墨畫作,第一眼就是困惑:「牆邊兒沒有這種植物啊!怎麼我竟未曾看到?」

「於我想像之中,便該有這樣一株植物,生於牆下,點綴畫面。」

紀墨輕咳兩聲,一本正經地說。

王子楚只是遲鈍,又不傻,聽到這裡反應過來,低低地笑起來:「原來竟還能如此,受教了。」

顯然,對於無實物畫畫,並有部分幻想這類的,他也是能接受的,便是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