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物種,不同的認知,哪怕是英俊貌美的人,在動物眼中,也是怪物吧。
紀墨為了分散疼痛,想得有些遠,等到視線回到眼前,正是養蛇的兩個孩子在比試,他們的比試就跟猛獸類多少有些不同了,蛇,是有毒的。
為了保證這次不會真的死人,兩條蛇在上場前都被各自的主人放過毒液,即便如此,真的被毒牙咬上一口,殘存的毒液也不會讓人好受。
所以這兩人的比試看起來有些古怪,他們並沒有讓毒蛇離身,而是帶著毒蛇就開始鬥,打對方的時候就會注意那藏在衣服下的毒蛇遊走在哪裡,不讓自己的攻擊落在蛇身上,激起對方的蛇頭反咬。
這種攻擊又不落到實處,虛晃一槍的做法次數多了,倒顯得他們的動作格外輕盈,你來我往,好像在互相比劃招式一樣,中間隔著一層無形的膜,竟是少有拳頭落在身上的。
跳躍,騰挪,轉身,後退,前躍,後退……就是不讓對方沾身,也儘量不沾對方的身。
「這是跳舞呢?」何勇看得不過癮,呲著牙說話。他嘴裡也有血,上藥的時候,已經自己吐出過幾次血水了。
紀墨看得仔細,他們那衣服,表面上看普通,但細看去才發現特殊,像是一根根布條編織成的,一指節寬的布條,縱橫交叉,連線處並不緊密,以至於動作幅度大了,似乎都能看到那縫隙之中的膚色,隱隱地,還能看到那纏在他們身上的蛇身鱗片反光,這樣的衣服,蛇在其內隱藏行蹤,蛇頭從哪裡露出來都不奇怪。
若是一拳打上去,正中蛇頭的同時,只怕也要被蛇狠咬一口,直接反撲。
才想著,就見一人逮住機會,想要結束這樣的「舞蹈」,猛地一拳往另一人的胸口打去,那人一笑,竟是故意側身,讓這一拳落在別處,下一刻,就見打人的那個縮手,手上赫然已經流了血,被咬到了。
咬到就算輸,因為真正的打鬥,可不會提前給蛇放毒,那時候這一口進去的毒,就足夠致命了。
那人自己也知道,卻也不沮喪,急忙從身上帶著的小荷包之中取了藥丸出來吞入,又摸出靴子之中的匕首往咬傷處劃了一下,自己給自己吸毒血,吐出幾口之後,才上了傷藥,又重新吃了一顆藥丸。
這一套繁瑣的治療程式看得何勇目瞪口呆,他不是不知道蛇有毒,但到了這樣子的後續,「他們平時都是怎麼練的啊!」
看那熟練度,分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每次訓練都這樣兇險的話,這兩人現在還活著,也真是不容易。
可能都受過傷,彼此很理解這種處置方式,真是再怎麼仔細都不為過的,贏了的那個也沒什麼喜色,很是冷淡地笑了一下就一同下去了。
紀墨看著想,他們平時的訓練方法定然也是不同的,起碼剛才比試的招式上明顯更偏靈巧一些,絕對不是力量型的,有機會,該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弄的才好,還有蛇……
上個世界,在珍寵園中,紀墨也養過蛇,馴蛇不敢說沒有,但也就是聞樂起舞這樣的小巧,頂多是他拿著蛇把玩,對方不會咬他的程度,要像這般如臂使指,還真是不容易。
就說蛇受到攻擊的時候,應該是會有應激反應,誰近咬誰,比起一個硬邦邦的拳頭,難道不是貼身的皮肉更好咬嗎?怎麼就能訓練得迎難而上呢?
動物的天性,真正頭鐵遇死不退的,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則,也很難看得到這些還存活的動物如此了,進化的過程之中會自動篩選,沒點兒智慧的只怕都跟恐龍一樣死得不能再死了。
所以,是怎樣訓練的呢?
紀墨心中像是鑽了幾條小蛇一樣,來回扭動,心癢難耐,不知道給他們訓練的老師是不是也是那一個,有機會還是要多親近親近,好好討教一下。
「想什麼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