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人傾向於是前者,二階世界的進化程度,就是個人身體素質普遍高了一些?還有別的嗎?比如說同樣是巫祝的話,目前族中的大巫算是嗎?又或者,還是不一樣的?
亂七八糟的事情佔據了思緒,想一想腦子就累了,哪怕伴隨著那震天的呼嚕聲,還能聽到外面此起彼伏的類似噪音,紀墨也陷入了沉睡。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照到了臉上,帶來的熱量讓人很難繼續入睡,作為一個孩子,沒有人要求他必須要做什麼,但作為這個小家的一份子,紀墨還是爬起來整理一下這個草棚子中的事物,別的不說,就說這草搭起來的床,睡一晚上那是肯定會向四周塌方的。
被完全壓癟的草葉子需要稍加替換,蔫了的葉子抽出來放到外面曬乾,以後可以當做助燃之物,這種葉子焚燒起來的煙,也具有燻走蚊蟲的功效,實在是野外生存的必須。
族地周圍,都被灑下了這種草的種子,很快就能長出一大片來,供所有人需求,每到草籽結出的時候,都會有人來收集,每次他們遷徙,也會帶著這種草籽,以備他日所需。
同樣待遇的就是周圍的樹木,樹木的果實類似於豆莢,熟透的從樹梢上落下來,他們年年都會採集一些備用,再把之前的種植下來,一棵樹的成長並沒有想像中慢,一年兩米左右,不用幾年,也會有能夠遮擋人跡的樹木作為外圍了。
當然,那也要挑好時候,土壤鬆軟,溫度適宜,再有人們給出足夠的水分,這些簡單的種植知識,族人都是掌握的,也會用它來種植一些方便的不挑地方的產糧植物,不過因為技術水平的限制,都顯得簡陋一些,能挖個坑埋種子,就算是做事細緻了。
把小棚子範圍內收拾了一遍,紀墨就出門了,他腰上裹著小小的獸皮裙,那是一塊兒邊角料,被他自己簡單縫了一下,就成了來之不易的衣物,因為他這麼能幹,還被父親當眾扒下皮裙炫耀過,當時那場面簡直就是公開處刑,讓人不自在得很。
這是通常漢子們不會配備的技藝,他們的獸皮裙都是女人們縫的,或許家庭觀念還淡薄,但正有伴侶的女人為男人縫獸皮裙也是正常的,此外就是女兒們為父親縫了。
「你怎麼成天都做這些,一會兒我送過去就行了,真是……」
尖下巴的小姑娘過來看到紀墨在拔草,抱怨著嘀咕一句,轉而說起過了這個冬天她就要找男人的事情了。
她是紀墨同父同母的姐姐雨,因為父母之前維持了比較長時間的婚姻關係,這個姐姐是看著紀墨出生的,也是一直在家中成長的,直到母親看中了別的男人,她才跟著離開,也沒直接到那個男人那裡住,而是跟其他女孩兒住在了一起,如她這樣,年齡差不多成年的女孩兒,都會不再跟非父系的男人同住。
每天,雨都會過來幫忙紀墨處置一些男人們不好做的事情,簡單的家務就是一件,他們睡的草墊子,就有雨的功勞。
此外,就是父親的獸皮裙了。
「這麼早啊?」紀墨有些吃驚,雨的年齡可真的還小,但,無論是個頭還是體型,都看不出這份小了。
「不早點兒,哪還有好的,我都看好人了,到時候就直接搬過去。」雨說起來有些高興,眼神中都是對未來的嚮往。
見她這樣高興,紀墨不好再說什麼,本來這也是這裡的常態,若要改,憑什麼呢?不早早成婚就不可能早早有孩子,而沒有足夠的新生兒,部族的未來又在哪裡呢?
越是艱難的環境,似乎越要多生孩子彌補某種「缺失」似的,或者這能夠提供一種安全感吧。
紀墨閉緊了嘴巴,沒在此事上發表看法,聽了姐夫的人選之後,也沒說什麼,婚姻自由的觀念讓他沒有任何理由插手,哪怕那個男人歲數大已經有了孩子什麼的,但,這些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