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生金烏,原來是這樣的樹生金烏……」
紀墨像是明白了一點兒什麼,若有所思,霎時就從那樣的同步狀態之中退了出來,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再度觀想,這一次,沒有看外頭的樹木,閉上眼睛,全身心地觀想,他所觀想的那棵大樹上,似乎已經有了些微光,也許是觸及了那金烏的邊緣,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原來是從外界借來的光嗎?」
或者說,同步觀想的時候,讓外面的光直接照射到所觀想的樹上,點點光芒匯聚起來,也許就能升起那一團金烏,大日煌煌的起源之光,是這樣的嗎?
大巫並不修煉這種觀想法,是因為每日裡都會看這些,記下這些,所以無需再度觀想嗎?還是說,這山川河流,他所見過的,都已經成為他觀想之中的一部分,閉上眼便是瞭若指掌,若是那樣,紀墨揣度著,僅僅有一棵樹,還不見多少光的自己,似乎才剛剛跨過巫祝的門檻,真正靠近了「巫」。
另有一個疑問縈繞在心,糾纏不放,若是觀想法是「巫」的某種秘法,必然會成為某種傳遞的資訊,那麼,是單單針對「巫祝」這一項主線任務,還是說其他的世界,也具備修煉的條件?
或者說,如果是第三階段的世界,是否同樣具備觀想法延續的土壤,還是會突然消失不見?無法被帶到三階世界?
第240章
冬日寂寂,跟往常沒什麼不同,次年春日,草木生發的時候,大巫舉行了祭祀。
祭祀典禮上,紀墨站在最靠近大巫的位置,旁觀那繞著火堆的舞動,觀想法默默進行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樣一心二用,竟然也能做到同樣的專注,可惜,並非是他主持的祭祀,哪怕是這樣近的距離,也實在是沒看到什麼不同的地方。
猙獰的獸骨在火堆之中拼成了一個古怪的形狀,上頭那個獸頭架在最高處,似野獸的身體扭曲,整個被火燃燒才有的結果。
滾滾黑煙從獸頭的各個縫隙之中冒出來,火焰竄出眼窩,燎人的熱力升騰著,在大巫退下之後,載歌載舞的族人圍著火堆歡呼,不怪以前紀墨總覺得這是聯歡會,實在是太像了。
唱唱跳跳,吃吃喝喝,連正經的婚配都成了次要的,不知不覺結成一對兒的男女也並不會總是膩在一起,只是散會後,他們會回到同一處草棚之中。
紀墨看到了雨的身影,對方似也看到了他,對著他一笑,跟著一個男人走了,按照部族之中的慣例,不用對她過於操心,不合適的婚姻會自然分散,強行挽留並不是這裡的風格。
生存尚且不足的時候,談刻骨銘心的愛戀總是太奢侈了些,他們就像是所有合適的適婚男女一樣,湊在一起搭夥過日子罷了。
感情深,相伴的時間就長一些,感情短,就散了。
紀墨回了一個笑容,希望她幸福。
兩年後,部族又要遷徙。
「為什麼總是要遷徙,這附近住著挺好啊!」
紀墨不太理解,在他看來,部族周圍已經很熟悉了,他們的狩獵場地也沒有太大的變化,為什麼突然要搬離舒適區,冒著被途中的兇獸和猛獸吞噬的風險,趕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呢?
沒有任何要求他們必須如同候鳥一樣習慣性遷徙的氣候因素,所以,為什麼呢?
「不能一直在一個地方,你記住。」
大巫沒有多做解釋,這樣說了一句,就去打包自己的行李了。
把所有還能用上的東西用獸皮綑紮起來背在身上,哪怕是大巫,在這方面也沒什麼特例,都是自己背負自己的東西。
還小的走路不太利索的孩子會被大人抱起來,女人的力氣不夠,男人就會多幫忙拿一些東西,卻也不是絕對的,有些男人身上是空著的,什麼都不帶,他們負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