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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話,他們都不是沒見識的人,再怎樣也都高中畢業,放下揹包在外頭也是成功人士,只在這件事上,看重的到底還是不一樣。

「誒,這可不一樣。」說要報上去的那個看著碑面上的文字說,「什麼東西都是物以稀為貴,咱們也算是有見識的了,就算不會寫也會看,誰能看出來這是哪個朝代的文字?」

「也許是少數民族的……」

還有人在犟,歷史上多少戰爭多少紛亂,到了現代,已經鑄造了一個包容性極強的國家,任何一個民族都能夠在這個大家庭之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少數民族的文化,語言文字什麼的,甚至都是被國家保護的。

這也是另一種物以稀為貴了。

「是啊,說不定就是前面那個寨子的……」

另一人附和,他們之前經過的那個寨子就是少數民族的,大家語言都不怎麼通,找了一個寨子裡出來的學生帶路,憑著對方那半生不生的方言才能居住在寨子裡,享受一下較為原始的風光。

那裡的語言是聽不懂的,嘰裡呱啦,活像是哪個小國的語言,光聽語言不看人,都不知道對方是怎樣的存在,而文字,看著那些被印染在布料上的字跡,能夠判斷對方是字,還是因為這樣東西作為了招牌,否則,誰認識那是什麼。

這種原始的,幾乎不與外界連通的寨子,若是多年以前使用這種鳥形文字,他們覺得都是有可能的。

「重點不是這文字咱們認不認識,而是這文字數量稀少,甭管是哪個朝代的,也許咱們還能發現一個歷史上的空白點呢?」

說話的人打斷了那些可能偏離主線的話頭,直接回到了石碑問題上。

「不愧是學歷史的,就是對這些有講究。」

另一人贊著,然後大家都笑,他們學的專業各有不同,最後也都沒從事相關專業的事情,經商下海,自己開公司當老闆,實在不行就是自己開個小鋪子餬口,那些屬於專業的知識都像是白學了一樣,充其量是現在的興趣愛好,言談之中帶出來一點兒,也有些文化人的氣息,不是那種一路莽出來的暴發戶感覺。

碑文上的文字沒什麼好研究的,看都看不懂,瞎猜一通就耗盡了最大的熱情,拍照留念朋友圈,幾人繼續向前,到回程的時候,還一起在石碑前合影留念,若是將來石碑真的有什麼特別,運進博物館了,他們再說起這件事,就會感覺到驕傲了。

這一想,也沒人阻止那個人報上去,到了訊號好的地方,查了文物局的電話,一個電話過去說了情況,又把照片發過去,事情就算完了。

等了一段時間,收到那邊兒給出的獎勵,這才覺得有了點兒新鮮感,又是一通朋友圈炫耀,再下次,故地重遊,看著那石碑被運走之後留下的深坑,明顯經過一番挖掘後的樣子,又是一通照片留念。

因為事情有了參與度,又有新鮮感,也會打聽一下具體如何,這才知道那石碑的存在竟是真的補充了一個空白點。

六千多年的歷史,總有那麼些時期在歷史上很難找出蹤跡,越是近現代,越是留存了大量的證據,說明那個時期的事情,但越是遙遠,越是難以從中尋覓隻言片語。

文字都還沒有的時代,只能從那些化石中判斷往昔,突然發現某個遺址,就要考證,那些類人的物件存在是否代表著一個失落的文明?

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他們要做的不僅僅是尋史,尋找那一段段變革的佐證,還要做的是尋根。

我從哪裡來,哪裡是根源?

對歷史的追蹤,不僅是對生命的溯本求源,還是對自身的深省和感悟,缺少了文化底蘊的國家,是水面上的浮萍,便是繁茂也不過是一時。人類活動的軌跡在不斷創造歷史,同時循著這些歷史而去,又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