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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頁

窮則變,變則通,通的卻未必還是祖輩的路了。

時間匆匆,便是百年。

「我聽聞這畫道始祖是那王子楚,他的畫作有何特殊之處?」

書桌之後,服飾精美的少年擺弄著筆墨這般問著,他看著桌上的山水畫,為其畫境而感慨的同時,起了強烈的好奇心,這幅畫雖好,卻是弟子的弟子所畫,似乎必不如其師,不知其師畫作如何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還在,卻也有不少人投注在這位可爭大寶的少年身上,聽到他如此好奇,便有人很是願意錦上添花地讓他看到那畫作如何,上有所好,下,如何能不滿足呢?

一幅畫而已,便是時間長遠,難以尋覓,卻也不會難倒那些有心之人。

時間悠然,已經超過百年的畫作少有存世的,尤其王子楚的畫作頗為致鬱,曾有自殺之事屢屢因為畫作而出,令其親者深惡痛絕,一度還曾被某些統治者封禁,許多焚毀不說,還有些因保管不善而損壞的。

如今還留下的那些,收藏者都不太敢看,卻還是當做傳家寶一樣留著,事實證明,這樣的畫作總是不會被人遺忘的。

某些書畫名家的草稿紙都能被翻出來細究根底,王子楚的畫作,又如何能夠倖免。

很快,就有一幅王子楚的畫作被進獻上去。

「聽聞這畫作久看能讓人自戕,不知是否真的如此?」

少年人的好奇心總是來得如此突然又強烈,他這般想著,不與人說,怕人勸阻,悄悄把畫作掛在了床帳之內,就在頭頂上方,每天睜開眼睛都能看到,睡覺前還可再看一會兒。

那種致鬱之意,他感受到了,卻不以為然,就是這樣?

難免帶著些輕視的感覺,又像是挑戰一樣,一看再看,長久地看,天天地看,不知不覺之間,行事就有了偏頗,因這些變化潛移默化,只有人以為他成長了,懂事了,方才沉默了,寡言了,還有人為此欣慰。等到一朝血流床榻,已經無可挽救的時候,人們才發現那高懸在帳內的畫作。

山水寂然,無聲肅穆,似乎已經先行為亡者默哀。

「大膽!誰!是誰!」

畫作殺人!

這等事幾乎已經列為傳說之中,哪裡想到竟然真的會發生,還發生得如此令朝野震驚。

這少年,嫡子出身,自幼聰敏,頗受皇帝喜愛,多少人都已經把他看做合格的太子人選了,他的那些兄弟,雖也有優秀的,卻一時間不能與之並提,僅僅嫡出一項,就勝過無數人了。

嫡出優秀的情況下,誰也不願意選擇庶出為繼承人的。

偏偏,這樣一個優秀的、讓朝野稱讚的、很可能未來就是皇帝的繼承人,就這樣早早去了,還去得如此荒唐。

皇家於自戕一事,都可論罪,這等平白落下的罪名,又讓眾人情何以堪。

這時候,已經沒人追究為什麼他會把畫作掛在帳內,死者已矣,只餘悲痛。而皇帝的悲痛轉為憤怒,又是足可震驚世人的。從獻畫之人到曾經提起這幅畫作之人,還有少年身邊兒伺候的眾人,都被論罪,若非畫作主人早就死了不止百年,恐怕也要跟著再去死一死了。

即便如此,痛心疾首的皇帝還想著要鞭屍以洩憤,奈何,百年滄桑,誰又知道那人葬在何方。

大量畫作被焚燒,那些有畫境的被燒了,沒有畫境的也跟著湊了一回熱鬧,成了真正的炮灰池魚,一同在烈火之中煎熬。

舉國悲痛之中,所有人都在為皇帝的怒氣買單,畫之一道,不敢說退後多少年,卻也讓人幾年不敢提筆作畫,生怕因此再遭來皇帝的厭惡。

以畫道而聞名的紀家也是其中最倒黴的一個,獻畫的不是他們,諂媚的不是他們,然而畫作的名頭,包括畫境的種種說法,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