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來了來了。」
重新坐下來,紀墨把小貓抱在了懷裡,一邊用梳子給它梳攏著,一邊按摩著毛髮的根部,同時檢視是否有寄生蟲之類的怪異之物。
這個活兒雖細緻,卻並不耗費太長時間,在梳攏毛髮的時候,梳子把毛髮壓下去,就能看到根部到底是怎樣的了,通常來說都是正常的粉色,偶有零星幾個,倒像是意外之喜一樣。
「還都挺乾淨的嘛!」
紀墨這般想著,回憶起大人往洗澡水之中新增的藥粉來,是因為藥粉的緣故嗎?驅蟲的?
可能是因為紀墨還小,這些藥粉之類的東西,並沒有讓他接觸,也告誡說讓他不要吃了或者弄到眼睛裡,那藥粉被大人隨身攜帶,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成份,還要再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
想著這些,紀墨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很快梳理好了一隻貓,就是下一隻了……
正梳理下一隻貓的時候,大人又回來了,紀墨有些擔心地看向他,對上紀墨的眼,大人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這個時候的樣子,最後卻還是轉過身,開始翻弄那些懶躺在灶臺上的貓。
本來應該是沒被梳理過的躺在那裡慢慢烘乾等候,但那些梳好的捨不得這樣溫暖的地方,就是擠也要重新擠進去,於是那上面就像是攤開了一張貓貓餅,每一個縫隙都被鋪得滿滿的,沒有一點兒插手的餘地。
大人的翻找打斷了很多貓咪的瞌睡,有的不滿地叫出了聲,喵喵的聲音,倒像是在撒嬌一樣,有的還在茫然之中,抬起頭來看著,好像在問「輪到我了嗎?」
一眾貓貓被左翻翻,右翻翻,有的被壓在下面的,表示不滿,抗議了兩聲之後跳下來,直接到灶臺旁邊兒擠著去了,那裡也有熱量,就是不能躺著享受,多少有些不舒坦。
很快,大人翻找出一隻貓來,正好是梳理過的,他抱起來,找了個布巾一蒙,直接把貓包裹住了。
完全看不到外面是怎樣的,被蒙在布包裡的貓像是有些害怕,發出了低低的叫聲,有點兒求饒的意味,然而懷抱又是熟悉的,所以,很快這害怕也沒了,老老實實地窩在大人的懷中。
一句話沒有,大人直接抱著貓出去了,重新又關上了門,紀墨有些想問,但對方除了進門時候的對視,其他時候都在迴避他的眼神,明顯就是不想被問的樣子,做足了拒絕交流的姿態,紀墨便閉上了嘴,一聲不吭。
晚上的飯菜都是大人做的,多了一尾鮮魚,若非放魚的水盆加了蓋,恐怕不等他們吃,就被聞到腥味兒的貓貓們給霍霍了。
魚肉很好吃,在調料不夠的情況下,竟也沒什麼腥味兒,裡面有紀墨不認識的調料,想必就是它們的功效了。
之後的幾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紀墨總覺得伙食稍稍好了些,從窩頭之中沒毛髮就能看出來,必然不是出自他們家的灶臺,說不定是從外頭買來的,但大人沒有外出,所以,是有貨郎來過嗎?
走街串巷的貨郎也算是古代特色了,挑著貨,走家串巷地叫賣,許多難得出家門的女子是貨郎的常客,大戶人家的丫鬟們也經常會光顧,男子就很少了。
不過,如大人這種連個輪班都沒有的二十四小時全職,也只有光顧貨郎才不至於讓自己的所需匱乏了。
呃,三月有餘,似乎不見什麼人來送補給物資,所以,是全都轉為工錢發放了嗎?怎麼也沒見大人去領工錢?
這年頭,可沒什麼打到工資卡上的說法,不去帳房那裡簽到,怎麼領錢?
難道也有工頭那樣的管事先過一道手,壓上一兩個月再發放嗎?
紀墨很少關注這些額外的事情,也是之前沒怎麼當過大戶人家的下人,對這樣的事知道是知道,卻談不上多瞭解,各家各戶都有自己發放工資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