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體不勤那是常規的,若不是還要考體育一項,會有跑步做操之類的鍛鍊,恐怕身體情況還要更差一些。
據說進入社會之後的社畜們大多都是亞健康,猝死的更是比比皆是,而在古代,在這裡,學藝的條件往往有且並不直接說明一定要身體好。
任何技藝,需要身體力行的,對身體條件都會有所要求,未必一定是要求體力好,但其他方面的要求也不少。
御獸這就更像是體力活了,起碼力氣不大,連只大狗都拽不住,更不要說其他了。
紀墨一個小孩子,在滿是動物的地方之中生活,大人在收徒之後就對這個弟子上了點兒心,怕他有個什麼不妥當的意外,尤其是前者還有被拐子直接捆了帶走的經歷,便特意指派了一隻大狗跟著他。
大狗並沒有項圈,也沒栓繩,就是被大人帶過來讓紀墨熟悉了一下,沒有同吃同住培養感情那麼誇張,但一點兒交接的儀式感也是有的。
那是一種被製作得好似壓縮餅乾一樣的食物,大人給紀墨之後,讓他吃一口再餵給狗吃,狗吃了就算是認可他這個主人了,以後都會跟在他左右。
這種做法有點兒玄幻,認主嗎?
「它會記下你的氣味兒,這幾日,去哪裡你都不要離了它,它若是遠了,你就喊它。」
大狗有一個很草率的名字,叫做「灰狗」,它的皮毛上有一處是灰色的,像是弄上去的髒汙一般,看著不太喜人,算是大人口中那種「品相不好」的狗,所謂的「品相」,在這裡只指外表,屬於顏值不高,就能被定為劣等的粗暴劃分。
因為主家一直沒有人來選寵物,這隻品相不好的狗就安安穩穩地長大了,而因為品相不好的關係,不知道狗群之中是不是也瞭解人類為它們劃分的身價,其他品相好的狗也都不太愛搭理它,竟像是就此認同了人類的價值觀一樣。
也許其中還有什麼別的緣故,奈何,狗語不與人通,紀墨實在是聽不懂,便只能如此認為了。
得了紀墨這個主人之後,灰狗倒是活潑極了,像是一下子發現自己還被需要還有用一樣的,每日裡總圍著紀墨打轉兒,若不是房間裡的橘貓不允許,恐怕它還要跟在屋子裡睡。
而貓與狗是天敵這種話還是有著一定的道理的,紀墨擼狗之後,再跟橘貓同睡,總要被對方嫌棄地推開一下,偶爾還會得到個貓貓拳,頗為憤怒然而不疼的那種。
甜蜜的貓叫聲,與其說是撒嬌,還不如說是數落,好像在責罵他是個花心渣男,有了貓,竟然還要狗。
紀墨同樣是聽不懂貓語的,但人和貓之間的對話,有的時候並不需要聽懂,主觀臆斷就可以了。
躺在床上,感受到打在臉上的貓貓拳,柔軟的似乎還有些彈性的小肉墊拍在同樣富有膠原蛋白的臉上,彼此互彈的同時,聽到那喵喵叫聲,另一隻手安撫地過去拍了怕橘貓的後背,輕聲安撫:「好了好了,晚上就你一個,沒別的了,真的……」
紀墨一直很戒備被貓爪抓傷,古代可沒什麼抗生素,一個破傷風就夠無數人送命了,更不要說「據說」貓身上還有什麼能夠傳染人的弓形蟲,跟這些動物近距離接觸,其實是很考驗免疫系統的一件事情。
很多動物能夠防範的病毒,人體的免疫系統就無法起到作用,難免會讓人有些戒備。
可惜不能遠離,只能逼著自己習慣,還別說,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從第一天稀里糊塗跟貓睡了一覺之後,以後慢慢竟然也習慣了,哪日上了床,手摸到旁邊兒,沒觸及毛絨絨,心裡頭還要嘀咕一下,這麼晚了,竟是跑到哪裡去了。
從戒備到惦記,發現貓不會隨便抓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心中那本來就被種種「科學」壓抑住的喜愛了。
一無所知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