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著,微微點頭,又讓紀墨去和泥,泥中加上了一些碎草葉,趕時間的關係,並沒有怎樣黏稠,就是調和了一下,直接往回填的磚塊兒上敷,一層層,厚厚地覆蓋了一層。
才做完這些,吃完飯的小犬就已經又跑過來了,它們自小就被人養著,很是親人,過來繞著大人的腿轉,還有幾個擠不過去的,來到紀墨這裡撲騰,兩條後腿不太有力,每次撲起來,前腿支在紀墨身上,後腿都要打顫的。
還不能堅持多久,很快就會重新落下來,四條腿都著地,但這樣的動作似乎於它們更有樂趣,樂此不疲地進行著。
黑溜溜的眼睛,漂亮而鬆軟的毛髮,看起來就要讓人心都要跟著化了的可愛小臉,連那或藏或露的小耳朵都格外誘惑。
若不是手上還有著泥水,紀墨恐怕真的想要去擼一把它們的毛髮,好好地跟它們玩一會兒。
眼神之中的喜愛是騙不了人的。
在現代,多少貓狗都淪為了寵物,面對它們的時候,哪怕再餓,也不會把對方當做食物。
目光之中的含義,總是不同的。
大人看出來了,他看著紀墨的樣子,自然知道他定是失於溫飽,做事情時候的動作雖利索,可有力無力還是能夠看出來的,這種情況下,面對這種弱弱小小,在很多人眼中是美味的小犬,卻沒有一絲想吃的樣子,本身就是難得的。
世面上的狗肉鍋,可不要太多,那些……
許是從來到這裡接觸的就是這些小傢伙,伺候著它們的祖父祖母,伺候著它們的父母,再伺候著它們,這一家子三代犬,都在他的看顧之中長大,大人對它們的感情是格外不同的,有的時候,看著它們,就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純然的喜愛。
這讓他在很多時候也會為它們憂慮,完全喪失了自己尋找食物的能力的它們,若是不能獲得貴人的喜歡,在這裡一直活著倒也不錯,可若是得到了貴人的喜歡,要面對的又是什麼呢?
每每想到,總要一嘆,可這些事,又不是他能夠做主的。
他能夠做主的……看了一眼被三四隻小犬圍住的孩子,大人留下了他,一個孩子罷了。
知道自己可以留下的紀墨滿心的歡喜,笑著跟大人道謝,之後就跟在大人身後,看著大人去周圍被院牆隔開的地方繼續餵食。
都是動物。
以院牆相隔,一個院牆之內是一種動物,有狗,有貓,還有一種類似蜥蜴的存在,金黃的顏色落在草地上就好像是黃金一樣,鱗片在陽光下都會發光,可惜,就一隻,看著還格外衰老的樣子,給吃食都不怎麼動彈。
相較於那孤零零一種一隻的幾個動物,狗和貓就算是最多的了,貓還罷了,並不全都在圍牆之內,有供攀爬的地方由著它們四下活動,走在過道之上的時候,也能看到從牆上走過的貓,或者乾脆就攤在那裡曬太陽。
狗也佔了幾個地方,小犬單獨放在一處,大狗有的被放在隔壁的院牆之內,有的則在外頭,宛若看家護院的一樣,來回隨著人走。
紀墨剛跟著大人從放置小犬的院牆之中走出的時候,就被那些大狗圍住了,毛色各有不同的大狗很是機警,見到有陌生人出來,就過來聞嗅,有的還張了嘴,露出尖牙來,紀墨下意識拽住了身邊兒大人的衣角。
「不用怕,它們不咬人。」
能夠留在這裡的狗,頭一條被訓練的就是不咬人,咬人的那些都被弄死了。
大人安撫了一句,呵斥了大狗兩聲,那些大狗就發出好似委屈一樣的「嗚」聲來,明明已經不能夠憑著外表賣萌,卻因為這一聲,多了些反差萌,讓紀墨聽得忍不住一笑,又覺得這些一口都能咬掉他一條胳膊的大狗可愛了。
手上的泥已經洗淨,又在身上擦乾了,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