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自然條件限制的還不僅如此,天晴能夠幹活,天陰能夠幹活,天上下雨,再要幹活可就有點兒麻煩了,一些在室內能做的事情,如木匠活還能繼續幹,其他的,什麼鋪地磚之類的就麻煩了,只能等著天晴了再說。
也不是晴了立刻就能幹,若是地面泥濘,還要等一等,等幹一些之後再做,免得因為乾濕問題而導致高度不一致,產生其他的麻煩。
古人對熱脹冷縮等問題的理解,並不遜色於紀墨,甚至比紀墨更能學以致用,這些經驗讓他們更懂得等待的必要。
紀墨看到的已經是半成品的工程了,房舍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最次也打下了地基,框架也立起來了,等著架樑鋪瓦了。
看著那一摞摞青瓦,紀墨還拿起來研究了一下,孫爺爺講過不少次,也不是沒讓他見過實物,可真正看到這樣多的青瓦,還是不由得人不驚嘆。
「一會兒敢不敢上房?」
王大匠見到紀墨在看青瓦,笑呵呵問他。
「敢,我正想去看看到底該怎麼鋪設。」
紀墨知道原理,知道如何做,可他還是想要親手去做一回,看看是不是跟所想的一樣。
「呦,行啊,那就上去看看,自己鋪兩塊兒,就知道了。」
王大匠鼓勵了一下紀墨,一會兒看著那邊兒工匠上房,就讓紀墨也跟著上去了。
房屋的框架已經立起來了,但什麼都沒有,踩在這樣的高度上,總是讓人懷疑腳下的梁木是否結實,能夠禁得住這些人的重量嗎?
「來,踩這邊兒。」
有人招呼紀墨到屋脊的地方去,那裡更穩當一些。
下頭有人往上遞瓦,屋頂已經鋪設了小半了,有人來到屋簷處,再招呼底下送瓦上來的時候,還玩了個花活兒,只見下頭的人往上扔了一塊兒瓦片,上頭的人抬手接住,直接安放妥當,再扔再接,流暢得像是排演了多少次的雜技一樣。
有的時候,還能連續扔兩三片瓦上來,讓上頭的人雙手接。
紀墨看著都覺得有點兒危險,他們做的人卻覺得很是隨意,當真是熟練工種。
「別理他們,就會賣弄。」
招呼紀墨的人指點著他鋪放瓦片,這個工作沒什麼難度,重點就是找好角度,讓一個瓦片跟一個瓦片之間呈現出一種有序的狀態,這不是簡單地疊加高度,也不是直接平鋪面積,層疊之間,要在壓和未壓的狀態下,熟悉了之後,很快就能上手,剛開始卻難免手生,安放不好它們之間的次序。
但等順著那屋頂的坡面一點點鋪下來,那種成就感,紀墨想到了過年包餃子時候的樣子,把包好的餃子一個挨著一個,放在大蓋簾上,或者轉個圈兒,或者直接成排,也是這般井然有序的樣子。
屋頂上太陽曬得厲害,紀墨汗流浹背的時候,被王大匠招呼下去,他已經在這邊兒轉完了,各處的進度都已經確認無誤,要往其他的地方去了。
紀墨從梯子上下來,王大匠遞了一碗水給他,咕嚕嚕,紀墨一口喝乾,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手上的灰感覺都抹在了臉上,有些發澀。
「怎麼樣,好玩兒嗎?」
王大匠有幾分促狹地問。
紀墨搖搖頭:「我知道是怎麼做的了。」
這些東西,的確是知道怎麼做的就可以,這樣大的工程完全自己完成每一個步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裡已經快建完了,等到那邊兒新的房子建起來,你從頭到尾跟一遍,也就知道了。」
王大匠說著帶紀墨轉到其他的地方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是一樣的飯菜,王大匠在工地上從來不搞什麼特殊,頂多是他年齡大了,牙齒不太好,吃的飯菜要更軟爛一些,卻也是多費一把柴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