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以另外一層紙蓋在上面,下方的星圖隱隱有所展現,這時候需要進行的就是測算了,所需要的資料就比較多了,以十六皇女為例,需要她具體的出生時辰,判斷時間,判斷屬性,還要看她母親的一些情況……這些情況是不能落在紙面上的,便只能由測算人心算,這也算是部分需要記憶的前提條件。
皇女母親所屬之星,可簡稱之為母星,以母定子,便是子女與母星之間的關係了,從兩顆星星在天上所屬的關係看,由此可引申出來一些概念,比如說妨母,克母之類的。
與之相類的就是「有益其母」「福蔭母族」之類的概念,同樣的還有對父親的,至於什麼天煞孤星的,一般司天監不這麼說,會做一些避諱,對這等「孤命」也不是特別在意,不存在什麼貶斥,態度很是平和。
什麼星星不是星啊!
既然都是天上的,分什麼這個那個,頂多是效用不同,分分公母子女就算了,難道還要分個高低上下?
哪怕是一向被視為皇帝象徵的帝星紫微星,在星象師眼中都只不過是一個可以用作中心點標的的存在。
因其恆定,便可作為中心星看待,在此參照物的基礎上,環繞它而存在的眾星有了東西南北的概念,可進一步劃分。
所以命盤之中需要判定的一點,還有皇女所屬之星與紫微星的距離遠近,並中間若干星星的執行規律是怎樣的,以這些資料作為測算兩者關係融洽與否的一項依據。
紀墨大致知道其中的原理。但要讓他具體的測算,便不太知道公式了,這部分的知識,他暫時還沒學到,於是,便只能一頭霧水地在旁邊兒看三爺爺掐指一算,便在之上記錄一二東西,之後再算,再記錄,如此重複,到最後,再上一張新的紙,重新繪製命盤,進行複測,反覆幾次,可能是要取平均值,或者是匯總,最後才能形成一張遞交給上面的命盤。
「去取紙來。」
紀寰招呼了一聲,不是在說紀墨,卻是在提醒他不要去看那邊兒,怕他偏了心思,紀墨忙湊近這邊兒,賠了一個笑容,他可真不是有意的。
兩人座位相隔不遠,紀三爺爺聽了,嗤了一聲:「我這裡事情可太多了,還要多來兩個助手才好。」
紀墨有聽沒有懂,只看到紀寰臉色難看,愈發鵪鶉一樣,縮著脖,老實地站在旁邊兒。
「三弟還是專心做事吧。」
紀寰以這樣一句敷衍過去。
紀三爺爺呵呵一下,捋著鬍鬚,半眯著眼,宛若世外高人一樣,也不怎麼吭聲了。
兩個老頭之間的明槍暗箭,紀墨還是下班後找紀長緯請教才明白這算是怎麼回事兒,說起來沒什麼大矛盾,但兄弟之間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的惡性迴圈是有的。
「你爺爺看不過你三爺爺執著小道,曾經公開批評過,可你三爺爺事情多也是真的,所以……」
如果以誰的事情多誰就更受器重來看,司天監中最受器重的絕對不是把大哥給壓下去的紀寰,而是紀家老三,這就要以命盤的廣泛適用性來說了。
皇子皇女大婚的良辰吉日;皇帝出遊的日子;後宮嬪妃晉升的日子;舉行宴席的日子……這些都是需要命盤來的,紀家三爺爺這是專業對口,屬於熱門人選。
至於其他的看似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說掄才大典,封禪大典之類的,才需要紀寰出手,看似是更重要了,可重要也意味著「少」,日常來說,用不到幾分,每年都是有數的。
這樣一來,就顯得紀家三爺爺十分離不了了。
——你看不上我小道,有本事別用我啊!
——嘿嘿,我就是事情多,就是忙,就是人手不夠用,你就坐冷板凳吧!
哦,是這樣啊。
紀墨隱約有點兒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