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自曝,實在是令人瞠目,幾個意思?
年輕人目瞪口呆,紀墨也挑眉,這是專門找自己來著?
找自己的作品=找自己,沒毛病,但,紀氏之人在何方,若有觀星之事,為何不找他們?
難道沒落了不成?
不是紀氏族長,但到底多有承惠,紀墨有些關心,目光看過去,期待對方能夠多說兩句。
中年男人是看不到紀墨目光期盼的,沒有再說,拱手為禮之後就要帶著管家離開。
管家自帶了藤編的書箱,已經把挑好的書籍都裝了進去,準備一背而走。
年輕人手快,扯住了箱子,道:「先生莫急,適才我言語冒犯,還請先生明示,如何解我齊家困厄?」
中年男人迴轉身來,看著誠心請教的年輕人,微微搖頭:「我之言已至,此外,別無他法,唯望自珍。」
說罷,他大步往外走,再不回頭。
年輕人呆住,口中喃喃:「竟是一定要……嗎?」
管事拂下他的手,背上書箱,道:「大軍在側,尚不知敬畏,一女子,可主齊家存續?望汝先輩地下同心。」
這話好似在年輕人心頭重重戳了一下,齊家孤零零就剩兩人,年輕人是承襲之子,不必多言,但一個妹妹,還是庶妹,真的值得讓齊家自此血脈斷絕嗎?齊家先人於地下情何以堪?
旁人看來的好親,只為「不願做妾」而絕,可是心高不屑?
莫要提及風骨,庶女為妾,非從此始,更非齊家女一人,軍佐高位,何德不配齊氏庶女為妾?
以卑而悖,辱尊。齊氏,取死之道。
管事在年輕人手中拍下幾張輕飄飄的銀票,轉身便走,也不再回頭,如齊家這等,已經不是食古不化可言說的了,不知年輕人有何依仗,看他以後吧。
紀墨隨著書匣而走,回頭看那彷彿還在打擊之中的年輕人,微微搖頭,哪裡來的愣頭青,莫不是齊家祖訓如此,不敢違逆?
中年男人和管事出了門就上了一輛馬車,馬車緩緩前行,走開一段距離,中年男人才道:「此行不虛,如此,《墨星術》便有大半已得。」
管事稱「是」,又道此城之中再無他人有此書,或分散其餘諸地,未得其名。
兩人聊了一會兒,紀墨才知道自己是怎麼落到平凡百姓家的,當年的下人膽大包天,盜書外賣,賣就算了,關鍵是他們不識字,也不知道個好賴,沒有管事那份才學,於是賣得賤了不說,還給散了。
世人都知道,成套的價格要更貴一些,他們不好帶出成套的,便零散著賣,為了方便買賣,還幹出拆書的事情來,把好好一冊書籍拆得七零八落,以致這中年男人想要集齊,就要花費不少工夫,那些連封皮都沒有的書頁,誰知道是真是假,好在有孤本,就有孤頁,只要不是被當草紙擦了屁股,就總有人買賣,慢慢尋便是了。
這齊家故去的老太爺就是愛書之人,這《墨星術》就是他慢慢收集來的,已經算是最多的,這也是為何紀墨在此,而不在彼的原因。
「還要多謝軍佐訊息。」
中年男人忽而這樣說。
管事在一旁笑:「我等也算幫他『逼』了一把,也不知道那齊氏庶女,何等魅力,讓他如此追求。」
「必是窈窕淑女。」
中年男人摸著下巴這樣說,似乎也有兩分遐想,到底不多。
紀墨聽得一呆,原來這兩個和那從未見面的軍佐竟然是一夥的,這可真是……那年輕人怕是真的無路可走了,都被人包圍成這樣了,還在那兒堅守什麼呢?
中年男人和管事都是男人,男人說起這樣的話題來,難免就會偏離初衷,不由說到那軍佐的能耐,不過短短時日就能成為上軍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