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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水獸若是沉水的那些,個頭大,體積重,搬運不便,也還罷了,不會有人起偷盜之心,也不好做手腳,但蹲坐在欄杆上的那些石獅子,卻沒有那麼好運了,總有些,試圖把石獅子偷走的。

鑿開石欄杆的交界處,若是不能夠從底座移開,拿走一個完整的,光偷一個獅子頭也好,也不知道他們偷這些是做什麼用的,古代有很多風俗,都令人難以理解其中具體的因由,若說,就是跟迷信有關。

比如有一則迷信就是這樣的,說是這等石橋上的石獅子有鎮魘之效,拿回家中擺放到固定的位置,比如枕邊床頭,能夠安神或者改善什麼風水,是風水局中的必然之物。

有了作用,就有了價值,便是這等看似普通的東西,也有人謀求了。

當然,人們基本的審美還是在的,這樣的東西,若是雕刻好看,雕工精湛,再加上石頭的材質好,細膩紋理什麼的,那就等著一夜之間全被偷光吧。

便是這等普通的,也有那些買不起貴的就要買便宜的替代品的看得上眼,所以,這一次過來看,石獅子的頭又少了兩個,也在情理之中了,好在也就短了兩個,只要石橋穩固不出變故,就不會有更多的麻煩。大家習以為常,見了也只當沒見了。

「要是這石頭材質好,恐怕都立不到現在。」

這話透著幾分辛辣的諷刺。

紀墨這般點評著,想到的卻是雷峰塔的倒掉,一人抽一塊兒磚,看似每人所得都不多,結果呢?

他還想到一件真實的例子,是姥姥曾經給他說過的,他們居住的那處老舊小區,以前是沒什麼小區綠化可言的,毗鄰大街,只有道路兩旁的樹木還算蔥綠。

後來改革變化,日新月異,便有領導在路旁比較寬敞的地方放置石桌石凳,有些仿古意思的石桌石凳用的是一種看著瑩白的石頭,在陽光下還有點點碎光的感覺,頗有高階感。

結果,只見了一天齊整的,第二天再看,便已經有小半不見蹤影了,之後就是一天比一天少,再後來,就一個都看不見了,不知道是被誰偷偷搬到了家中,消失無蹤。

本來籌劃的小區內活動場所,也因此不翼而飛,再後來,又曾謀劃什麼健身器械的,姥姥還專門去那兒看了看跟腳,發現是固定在地面上的,這才稍稍放心,說是這回可不會被人搬走了。

那話聽著好笑,當時紀墨還笑了,覺得姥姥算是杞人憂天的典範,誰會搬那種東西,可結果打臉的事情來得太快,其中一個小的器材,貌似還有幾分趣意,沒過兩天就不見了,姥姥就說不知道是誰搬到家裡去了。

這種佔公家便宜的事情,在監控不全物質匱乏的時代,還真是稀鬆平常的感覺。

現代都有那樣的時候,古代就更不用說了,一座橋擺在這裡,大家都說橋有用,可就有那等看著橋上的磚石,覺得這磚石挪到自家更有用的,便不顧公眾的利益,直接撬磚石帶走的。

這等專門破壞的,真是防都防不住,年年檢查,也不過是把看到的情況報上去,沒有更差(橋塌了)就已經是很好了。

「行了,結構還在,不必管。」

紀師傅親自看了一圈兒,把幾個關鍵處看了看,發現沒什麼問題,也就不理會了。

這些小事兒,追究不來,也不是他們可以去追究的。

之後再走,就有弟子不跟了,又有弟子在第二座橋那裡等著,一樣的檢查,各處都看了,確定沒問題,再走的時候,又有人跟著,有人不跟。

紀墨看了好一陣兒才明白,這有點兒像是大學的自由選題,這麼多座橋,難道每座橋都是自己不擅長的嗎?總有擅長的吧,擅長的就不用看了,不擅長的,跟著看看,查漏補缺,再聽聽師父講什麼,看看具體的關鍵在哪裡,大家的進度不同,根據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