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針除痺,金針拔瘴,這都還在正常的理解範疇之內,等到鬼門十三針這等神乎其技,直接用金針治療精神類疾病的方法說出來,紀墨眼中已經是異彩連連,甚至有些扼腕,怎麼就不是針師呢?
比起這樣的神技,一板一眼,可以靠經驗逐漸提升自身的醫師就過於平平無奇了。
不就是大夫嗎?不就是中醫嗎?說得好像現代沒有了似的,但金針治療精神病,這可是太罕見了。
似看出紀墨眼中垂涎,紀清志說了一句:「針師之法,非常人所能學之……」
他的言語之中不是太多貶義,卻也有些不喜的意思,紀墨眼珠子一轉,就想到,莫不是自家親爹曾經想要學習,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壓根兒沒入門?這樣的想像倒是挺解壓的,紀墨一路走來,也曾遇到那種被關在門外的窘迫難為,若是紀清志也有此遭遇,倒難怪他對針師好感不大。
當然,遐想只是遐想,不能跟現實混為一談。
紀墨眼神清正,很快想明白,既然系統把「醫師」定為任務,也就是說在此世界,眼前的紀清志便是醫師水平最高人,其他的行業之中,縱然有第一,那水平也不是系統能夠看得上的,所以不做篩選。
一個世界取一行,一行取第一,這種只做頂尖的逼格讓紀墨也有些驕傲感,做第一人之弟子,豈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個萬人之上說不得還能留下個作品流芳千年,也著實是切中了那小小的虛榮心了。
「爹爹放心,我曉得哪頭重要。」
紀墨急忙應下,保證不會分心他顧,把話題又拉了回來,「後面兩科如何?那按摩師,可是養生保健之用?」
筋骨不舒服,按一按,不圖治病,就圖養生。
「什麼養生保健——莫要胡亂編排。」
紀清志輕聲斥了一句,剎住紀墨那貼近現代的猜想,繼續解說,「按摩師,損傷折跌者,正之。」
哦,明白了,跌打損傷,骨科!
紀墨很快反應過來,這按摩師到底是做什麼的,明白了便多少有些沒新意,怎麼說呢?這等骨科事情便是專門列出一科來,在古代條件所限下,並不能進行外科手術,所能做的也就是接個脫臼綁個夾板什麼的吧。
似是看紀墨興味不大,紀清志怕他再次曲解其中難度,就講了按摩師之中最有名的柳枝接骨法。
「柳枝接骨?」
紀墨驚訝了,這,是自己理解的字面意思嗎?
「以斷骨為基,取柳枝續之。」
紀清志說得簡單,紀墨聽得愈發驚奇,這不、這不就是骨科手術嗎?斷骨續接,還是用柳枝……等等,是不是把斷骨對上,然後再上夾板,夾板用柳木,或者用柳枝纏繞?
為了不造成誤解,紀墨遲疑著問了一遍,在他想來,切開皮肉,必要損傷血管和神經,說不得還有內筋之類的,在古代這種環境下,既不能保證無菌,又不能保證輸血,憑什麼做這樣的骨科手術啊!
替換一截骨骼,也算是骨科手術了吧!
紀清志用一種看蠢物的眼神兒看著紀墨,確定他不是故意這樣發問的,才在他的求證之下說得更為具體了一些,就是骨頭碎了,把碎骨取出,以柳枝替代碎骨所在,再把前後的骨頭都連起來,是這樣的接骨。
「竟真是如此,這如何做得?」
這不就是手術嘛!
哪怕紀墨從未見過現代的外科手術是怎樣的,但,有些東西已經如同常識,好比這樣的手術模式,他敢說,現代的一些骨科手術,碰到這樣的情況也是這樣的做法,頂多是用來接骨的不是柳枝,而是別的材質製作的骨骼替代品而已。
他此前一直以為所謂的手術,主要是外科手術是西醫的代表,但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