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每天都在創新,但她的創新是用強度相仿的不同蠱蟲去創新,紀墨想要做的,卻是拿結果類似的蠱蟲來製造新蠱,如同培養純血一樣。
「你喜歡做什麼就做吧。」
麗對紀墨很大方,說話間,又從地上捉到一隻毒蟲,放入木籠之中,毒性很強的毒蟲見到麗,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連嘴都不敢張,很乖地被投入了木籠之中,進去之後才開始憤怒不爽,來迴轉圈兒,還去啃咬那木棍,像是要越獄一樣。
「好,那我回去就開始嘗試。」
紀墨露出笑容來,腳步都輕快了一些,繡花的小裙子飛揚,也沒讓他的心情更壞幾分。
咳咳,只能說,習慣了。
麗看著笑起來的紀墨,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能夠滿足「女兒」所願,今天也是一個好母親吶。
木籠都裝滿之後,麗就沒有再往遠處走,寨子跟寨子之間間隔的林子也是有分界線的,一般來說,她捕捉毒蟲都不會出了這個分界線,只意外捉來的最後一隻毒蟲,讓她微微皺眉,快樂的心情也稍稍回落了些。
紀墨沒在意,那最後一隻毒蟲也沒讓他多看一眼,用毒蟲當原料算什麼,用蠱蟲當制蠱的原料,才更厲害啊!
自覺進化了一樣,回去之後,紀墨就急匆匆開始制蠱,他心中這個念頭已經徘徊好久,總算能夠嘗試,當然不願意再耽誤時間。
麗也沒耽誤時間,把若干個木籠掛好之後,就也拿了一個罐子過來,往其中投入毒蟲,那最後一隻毒蟲,很幸運地,成為了第一個被投放入罐子之中的,然後又有陸續的蠱蟲投入,有的是直接從屋子之中捉取的,有的是從隔壁屋子中的罐子之中傾倒出來的。
蓋子一蓋,所有的騷動都壓在了罐子之中,一片黑暗之中,誰也不知道這些蠱蟲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像是一場未知反應的化學實驗,在結果出現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抱有期待。
而最終結果,也未必一如預測。
兩個罐子,一白一黑,並肩放在屋子一角,外面地上還有泥濘,天色還陰沉,不定幾時就會繼續下雨,在外面放置罐子顯然不太合適,若有雨水進入其中,多少也會帶入雜質,影響最後的結果。
自然界中的病菌,對毒蟲也不會網開一面,這些影響因素,都是制蠱之中難以預料的部分。
紀墨以前也想過精準計量方面的事情,若能把君臣佐使,尤其是後面三兩者一一規範清楚,是否就能確保最後的結果相同呢?
想法是好的,實驗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因為他能夠規範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卻不能保證這些毒蟲本身毫無問題,若是毒蟲本身就被某種東西寄生,若是毒蟲本身就有病,就有某種異變呢?
或者看似乾淨的罐子之中已經殘存了一些談不上有益與否的微生物呢?又或者是製作的時候,放置毒蟲的時候,空氣中的某些東西也跟著落入其中呢?
不能在真空環境之中進行,就永遠無法確定其中沒有其他因素的影響。
一粒微塵之中包含的病毒是否就是促使蠱蟲產生的某個變數呢?
既然無法排除掉這些幹擾因素,那麼,就乾脆任由它保持某種神秘,在這並不複雜的製作過程中,無人能夠看到那黑暗的罐子之中是否發生了吞噬之外的變化,也就無從精準預測最後的勝出者是誰。
以及最後產生的蠱蟲能夠造成怎樣的結果,這些都是需要實驗的。
同樣需要被實驗的還有時間。
百日是一個籠統的說法,有的時候,所需時間會短一些,或者長一些,一般來說,不會比百日更長,除非關入罐中的毒蟲足夠多,否則,想想看那些黑暗之中的毒蟲該以什麼為生。
同類的屍體都會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