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控制的狀態取決於母蠱所在的範圍?母蠱從黑衣女子體中取出就是死的了,或者說,這是另一種類似本命蠱一樣的,不能暴露在空氣之中的蠱蟲,總之,它的死亡可能導致紀墨體內的子蠱也跟著死了,這才讓紀墨被解除了控制。
顯然,這種控制並不是以人的意志為通道的,紀墨只能粗略判斷為範圍,並且對某些特殊時刻自己能夠恢復行動的局面理解為子蠱是可以被取出的,或者是被壓制在某個小範圍內,以區域性的僵硬換取其他部分的自由行動。
細細研究之後,只能說其高明之處,讓紀墨感覺隱隱超過了一階世界的範疇,不知道這種蠱蟲是原來就有的,還是被黑衣女子研究出來的,如果是後者,那麼……
對有才華的人,很難不抱有欣賞的態度,可這種欣賞又因為是她而必須要糾結複雜,難以稱讚。
紀墨的生活再次走上了正軌,他花錢請了鄰居大娘照顧女嬰,本來,他還想過要把這孩子送走,但,一個女孩子,在古代本來就不受重視,若是照料的人不經心很容易就會夭折,更不要說女孩子很容易淪為貨物被買賣,他不能想會有一個孩子在自己的逃避下遭遇種種惡事,那樣,他無法原諒自己,並不因為這是她的孩子,或是他的孩子,而是……
此外,紀墨還有另一層擔心和猶豫,按照麗的說法,本命蠱的傳承是從降生那刻就已經註定的,也就是說女嬰體內已經有了本命蠱,那麼,她日後是否要學習蠱師知識呢?若是不學,萬一被人發現她對一些毒素毫無反應,會否被當做藥人使用,陷入更加悲慘的境地。
若是學——紀墨的心情更加糾結,一半的血脈,沉甸甸的責任,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多麼會當老師,那麼,他能教好她嗎?
麗、黑衣女子……他所見過的蠱師也就她們兩個,可她們兩個給他留下的記憶,那種偏執而決絕的感覺……這個孩子,會像誰呢?隱隱地,似乎對她的未來,也有一份期待和忐忑。
「小無憂可乖巧了,長得也漂亮……」
鄰居大娘每次交付孩子的時候,都要這樣誇讚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對這份工錢的熱愛。
紀墨的反應就有些冷淡,「哦」了一聲,伸手把孩子抱過來,孩子晚上都是要在他這裡睡覺的,半夜換尿布餵米糊什麼的,所有的耐心彷彿都在此刻煙消,孩子,魔物也!
好在,這種情況是隨著時間漸漸好轉的,隨著孩子長大,起碼不會再在半夜無故哭鬧,能夠讓人睡個安穩覺了。
五年。
「師父父,你看,我的蠱蟲製得如何?」
女童蹦跳著,漂亮的花裙子隨著她的動作而綻放,像是一朵真正的花兒,帶著嬌艷的芬芳,她長得很好看,就像鄰居大娘曾經給她的誇讚一樣,白皙的肌膚,明亮的眼,那雙眼,太明亮,讓紀墨總想要迴避。
面上沒有多少表情,有些冷淡,檢查了蠱蟲之後微微點頭,表示可以了,之後又教給她一些知識,打發她去學習。
院子裡又埋下了一具小動物的屍體,老鼠,或者兔子,還有雞,隨便是什麼,都能為她實驗蠱蟲的效果,紀墨不許她對人使用,除非正當防衛。
十年。
長成大姑娘的無憂來到紀墨的身前,她看上了一個人,想要嫁給他,卻才發現,他竟然早就有了妻兒。
「我不可以對他用蠱蟲嗎?」
「不可以。」
紀墨的回答沒有變化,遇到渣男不代表自己要去當罪犯,放過他,放過自己,總能遇到更好的人。
目光之中有著不為外人所察的關切,卻在無憂抬眼的時候再次錯開了目光,是什麼讓他在專業知識點滿百之後繼續停留?
「為什麼!如果不能用,為什麼讓我學!」無憂滿心的憤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