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由頭也不能太大,萬一真的沉重到背不起,難道還要為此擔負罵名不成?
所以,帳目就是一個好藉口了。
任務堂日常來往也有錢財,所有任務都以錢財來結算,這其中,少不得要有一些中飽私囊,但挑出來的不能是這件事兒,而是一些類似扶貧濟困之類的帳目虧空,馬長老為了弟子好過而手頭寬鬆,這可以是錯,卻不會損害他在弟子之中的威望。
就好像一個官員在荒年的時候開了皇帝的私庫賑濟災民,皇帝怪罪他,理由正當,而災民愛戴他,同樣理由充分。
這樣的罪名落下來,甚至不必考慮是否名望受損,反而還可能加聲望,任何時候一個護短的關愛弟子的師父都會是被人喜歡的。
事情至此,本來不用紀墨在裡面插一手,可,這個好壞參半的角色多少也是個出名的機會,不畏強權敢於戳穿真相,這樣的勇士,當浮一大白。
固然可能有些擁護馬長老的弟子看不慣紀墨,但,看不慣又能怎樣,大義正確就足夠了,何況,紀墨的身份天然跟他們不同,未來的長老之位等著他繼承,也沒必要在意那些小小惡評,公正是個好人設。
「老而不死,是為賊也!」
紀墨舉起大拇指,點了一個贊,不動聲色間,自己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還毫無怨言,果然啊,人生如戲。
第457章
第二天,見到許克臉上的笑容,紀墨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白被師弟小瞧了一場,怎麼辦,切磋切磋。
比武場上一上手,就大略知道各自的根底,尤其是兩條腿一掃一擋一交叉,四目相對,便有了些惺惺相惜,都是先練腿功的啊!
以快打快,來上一場大汗淋漓的比武之後,兩個再分開的時候就是不打不相識的好兄弟了。
許克把紀墨領到了一處房間,裡頭東西已經準備好了,若干帳本看起來跟店鋪裡的也沒什麼兩樣,一把算盤更是頗見古樸,上頭的算盤珠子都已經生了釉色,一看就是用久了的老物件。
房間之中不止有紀墨一個,還有幾個帳房在,年齡大的也不過中年,還有年輕的跟紀墨彷彿,看著他進來,眼神兒之中還帶著點兒好奇。
「師兄看看,若有什麼不便的,只管詢問張老,咱們這兒還要指望張老支應。」
許克著重介紹了張老,就是那個中年人,對方聽得一擺手,連忙謙辭,表示不算什麼,卻也熱情地給紀墨介紹如何看這些帳目。
見紀墨很快能夠上手,張老也頗感欣慰:「咱們練武的可不光是練武,還是練財,這錢財上不算分明瞭,武功上也沒長進。」
這話說得倒不算偏頗,練武提升身體素質是好事,可若是沒有相對應的補品來補充營養,那可就是耗命的事兒了,越是練,越是短命,反而不如不練了。
而補品是需要花錢的,尋常人家不談文武事,讀書花錢不必多說,知識從來都昂貴。武功上頭,看似有手有腳有把子力氣就能練,哪怕胡亂擺弄兩下拳腳,比別人反應快,也是武了,可實際上,為了能夠支撐下去,所需的錢財花費比讀書只多不少。
張老這話是說帳目的重要性,紀墨應了,這倒是不假,他不是那等不知人間疾苦的人,自然知道錢財的重要。
很快,屋子裡的人都認識了一下,都是玄武宗的弟子,又在玄武宗的地盤兒上,彼此之間本就帶著幾分親厚,再一聊,還都是山下村子裡出身的,同鄉之情,更添幾分,沒幾句話就如同親兄弟一般。
他們跟紀墨還不同,紀墨自離了那村子,就再沒回去過,哪怕下山辦事,也不會特意從村子裡走過,所以對叔叔嬸嬸一家過得怎樣也都不太瞭解,也不關心,並不打聽類似的訊息。
這會兒跟這些日常回家住的師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