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藥司的掌藥竄通,在懿嬪的藥中放入了當歸與車前子。後在柳婕妤的藥方中發現有當歸一藥,且所有的藥並未熬製。找到埋在土下的藥里根本無當歸,又在房間內搜出車前子,柳婕妤一時說不出因由,只說自己是被陷害的。
而另一面,藥裡有車前子的蘭昭媛處,經太醫診斷,蘭昭媛確實沾染風寒,且熬製的藥渣中確有車前子此藥,一時擺脫嫌疑。
柳婕妤被貶為末等更衣,封號不奪,遷居掖庭。
“柳更衣聽到這個訊息後,吵著鬧著不去掖庭,說是不要和前朝那兩個老女人住在一起,可這哪容得她選擇,把娘娘害成這樣,這都算便宜她了。”連妙恨恨地說道。
衛漪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經過這件事後,發現現在懷孕不是最好的時機,一是即便懷孕,自己位分低,沒有撫養子嗣的資格,雖然以皇上的性子,恐怕會升自己位分,可位分再高,也不可能一步登天,生下的孩子也不過是庶出。
☆、第十章 昭儀
雖然現在不如幾百年前,妃嬪只要在妃位誕下皇子,便為庶出,即使皇子的生母后來晉為皇后,皇子也不會變為嫡出,但是在後位誕下的皇子就是嫡子了,這便造成即使皇子或公主同父同母,也有可能存在著嫡庶之間的巨大鴻溝。自然,晉升為後的妃子,遠遠不如皇上明媒正娶的元后尊貴顯赫,元后便是皇上直接娶進宮的原配嫡後,像之後的繼後,這身份也是不可比擬的。
幾百年後的今天,早已廢除此規矩,但在妃位所誕下的皇子,倒是確實不如晉為皇后誕下的皇子尊貴,衛漪菡不想同為自己所生的皇兒,卻有如此大的差別,所以,懷孕之事,可徐徐圖之。
回神的衛漪菡聽到連妙的話,淡淡的笑道:“放心吧,惡人自有惡報。”
一旁的寄筠點點頭,先帝的那兩位妃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兒子篡位,這是應得的報應。
掖庭。
遠在門口,就已經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此處的荒涼無人氣,周圍雜草叢生,似乎連一朵花都不願意在這裡生長。
推開門,只覺得門內的世界,用荒涼破敗來形容都已是奢侈,一道門,便隔斷與外界所有的聯絡,斷壁殘垣與金碧輝煌,鬼哭狼嚎與歡歌笑語,苟延殘喘與歌舞昇平。
有人蓬頭垢面,已經得了失心瘋,捉著身上的蝨子就往嘴裡送,還說著有葷腥吃了;有人似乎還不死心,一味地自欺欺人,口中念著皇上來了,對著殘缺的鏡子,梳著油膩的頭髮;還有稍微神智清醒的人,卻已經對這裡絕瞭望,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氣地望著被宮牆截斷的不規則的天空。
卻不曾想這裡的女人以前都是皇帝的妃子,從前那般光鮮,如今誰還看得出?被棄如敝履,就只能過著這般行屍走肉的生活,也許說生存更合適。
這裡,名為掖庭,沒有文字規定的這裡,確確實實就是名副其實的冷宮。
柳更衣坐在宮門口,似乎實在不願再往裡走一步。
蘭昭媛走進這裡,看到昔日與自己爭寵的柳更衣,若不是她家世不如自己,恐怕當初就不只坐到嬪位,早與自己分庭抗禮了,可如今這般悽慘模樣,卻還是維持著僅剩的尊嚴。
柳更衣看著眼前走來的蘭昭媛,做人如穿著一般精緻,永遠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還是擺著那副死麵孔。自己笑笑,“你如今可滿意了。”
蘭昭媛一派雲淡風輕,“柳更衣說什麼呢,本宮怎麼聽不懂。”
“陳雨柔,現在了你還裝什麼裝。到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你這計劃多麼的天衣無縫,一箭雙鵰。即便是失敗了,我就是你的替罪羊,這件事不會牽扯到你身上。若是成功,那懿嬪即便是發現自己假孕,就會“一不小心”被皇上發現,不過這不是你願意的,因為你想看到更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