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見孟容兒態度軟化了一些,聞人勻忙說道:“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可容兒,當初是你主動借書給我,後來用這個理由接近我,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思,雖然我不喜歡你,但還是給了你名分。可……你只是商戶女,你身上的油煙味令我作嘔。你的嫁妝我會還給你,忘了我吧,你還年輕,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他定然不會嫌棄你。”
孟容兒握緊了拳頭。
說的好像是她糾纏不休似的。
紀準輕嘆之後上前,“孟姑娘,你的事我大概瞭解了一下。我知曉你想要不只是個說法,而是公道。我是紀準,如今在修訂律法,孟姑娘有什麼述求可以跟我說。”
聽到這話聞人勻忙說道:“紀先生,我前妻商戶出身,言語舉止粗俗,別讓她冒犯了您。”
紀準是失望的。
本來想給他機會,可最後的機會被他錯過了。
“商戶出身又如何?你看不起商戶嗎?那你面前這位未來的皇后娘娘,還是土匪出身呢。咱們陛下自小還是在玄門長大。算起來,這天下你看得起的人應該很少。而且,你就是靠著商戶的資助才能讀書。怎麼?讀了幾天書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了?”
紀準很少這般生氣。
他氣的不只是這個考生的德行,而是能參加科舉是層層選拔過的,結果呢?選出來的就是這樣的人,真讓人失望。
孟容兒已經理清了思緒,她認真說道:“紀先生,民女請求廢除七出之條。”
紀準看著她,眼眶溫熱。
他看得出孟容兒所求不只是自身,只是他沒想到,她甘願被前夫一家羞辱,寧願站在流言的中心,竟是為了天下的女子。
“好。此事我會上書陛下。”
“紀先生,您是文人領袖,您該知道七出之條古來有之,這怎麼能說廢除就廢除呢?如果廢除了七出之條,還拿什麼來約束女子?會家宅不寧的。”
一時間七嘴八舌,說話的竟然有男有女,都在反對這件事。
這並不稀奇。
畢竟廢除與否結果還未知,這種時候女子要麼是不敢說話,怕萬一廢除不了被夫家秋後算賬。要麼是在長久的精神控制精神壓迫下,早已忘記了思考,出嫁從夫的觀念根深蒂固。
紀準雙手在胸前合攏,他給孟容兒行了個鄭重的禮,他說:“孟姑娘是大義之人,在下替這天下的女子謝謝你。”
聽到這話議論聲戛然而止,不少女子面紅耳赤。
孟容兒為的不是自己……
可她在孤軍奮戰之時,她們非但沒幫一把,反而在這裡拖後腿。
聞人勻眼睛一轉,他撲通就跪在了孟容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