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看著口袋裡面的錢一天天的增加,我的笑容卻是溫暖純真,而且略帶市儈。
快了,很快就可以買下那玩意兒了,這是我頭一次肯定自己的價值,雖然幹了這行才知道,這賣唱並不是每天都能整一百以上的,但是最起碼也不是沒有收入,偶爾還有人停下來聽我唱歌,哪怕是站在我旁邊玩手機,我也會更加的賣力。
所以說,還算順利,刨除每天的午飯錢,每天最少還能剩下三五十,眼瞅著天氣漸熱,閒遊的人多了,我的收入也慢慢的增多,離這個學期結束還有一個多月,我應該能夠攢夠那比錢。
午飯一般就是對付對付就行了,幸好我也不是啥嬌貴人,兩塊錢的盒飯能撐的直打飽嗝,跟那賣盒飯的阿姨混得熟了,她給我盒飯裡的滷雞蛋都是大個兒的。
這種生活雖然挺苦,但是也挺充實的,畢竟無聊的人也是少數,相對來說,禮貌的人還是很多的,偶爾還有些外國人聽完我的歌后給我鼓掌,那些俄羅斯的姑娘們的姓格都想他們的身材一樣火辣熱情,有的還找我一起拍照,遇到了這種狀況,我都是十分靦腆的對著鏡頭擺出了剪刀手。
就這樣,曰子慢慢過去,而我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曰子,我本來想著,之後的生活也會如此,沒有啥大的波瀾,直到那個死老頭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之前講過,我賣唱的地方是一個地下通道,選擇地下通道其實也不是沒理由的,因為環境的關係,在這裡唱歌會有天然混音的效果,而且這裡我待的熟了,除了幾個在旁邊挎籃賣櫻桃的大嬸以及偶爾路過的乞討老爺子之外,沒有其他的‘做買賣’之人。
但是有一天我發現,我的地盤兒上,竟然來了個‘搶生意’的損賊。
那天我照例拎著一套煎餅果子下了車,和賣地瓜的大叔打了聲招呼後邊走向了這通道,可是人還沒等下來,就聽見這通道里傳來了一陣吱吱呀呀的二胡聲,我當時就愣了,心想著這怎麼個情況兒?
於是便慌忙揹著吉他走下了臺階兒,拐了個彎兒,只見到一個身穿著一套已經掉色嚴重的藍色工作服,頭頂上扣著頂飛了邊兒的小帽的男人正盤腿兒坐在那裡,這爺們兒看上去大概四十多歲,面板黝黑精瘦,帶著個墨鏡,腳蹬懶漢鞋,沒穿襪子,手裡拿著把破二胡拉的正嗨,他坐在一沓生活報上,面前有個破茶缸子,裡面已經有些許零錢。
哎呦我艹,這老孫子從哪兒蹦出來的,怎麼把我的地兒給搶了呢?
孃的,說起來我就生氣,你說這哈爾濱的地下通道那麼多,你這個老雜毛兒為啥偏要上這兒來跟我攪這趟渾水呢?
當時我就愣住了,望著這個老傢伙搖頭晃腦的拉著二胡,居然還是《鄂倫春民謠》,子哇子哇的聲音聽上去讓人這個鬧心,不過音兒確實挺正,看來是個老江湖裡面的老鱉了,但是話說回來了,你什麼老鱉也別上我這淺灘上登入啊?我掙錢容易麼靠!
但是沒有辦法,看上去這人好像是個瞎子,而且我又不能動粗,只好和顏悅色的走上前,然後對著他說:“大爺,嘿,大爺!?”
那個老瞎子放下了二胡,然後抬起頭望了望我,他的聲音一聽就是殲角,但也算是一口字正腔圓的普通東北話,他對我說:“啥事兒,問路啊?”
我問你大爺,我心想著你這老同志怎麼這不自覺呢,於是我便搖了搖頭,然後對著他說道:“不是,大爺,你起來一下唄,佔我地兒了。”
“誰滴地兒?”那個老雜毛跟我賣起了糊塗,我只好對他說:“我滴地兒。”
老混蛋嘿嘿一笑,然後大言不慚的對我說道:“你大爺我天天走這條路上這幹活,還能走錯了?再說了,你怎麼能證明這是你的地兒?”
哎呦我去!我當時心中頓時冒出了一股火,我心想著你個瞎子阿炳的弟弟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