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隻手臂還沒有恢復,而且上了歲數,花費了好長的時間,等紋好了之後,已經是後半夜了,老爺子滿頭大汗,似乎很耗費了極大的精神,而我的後背卻是一團火辣的刺痛,而且伴隨著陣陣酥麻感。
我在衛生間的鏡子上一照,只見我的後背上黑乎乎的一團,夾雜著一些血跡,就好像烏雲之中夾雜著血絲一般,只能依稀分辨出似乎有獸類的四肢,老爺子對我說,剛紋好就是這個樣子,今晚睡覺背不能著床,七天之內不可洗浴,之後洗去汙垢,便可能看出所紋的東西了。
我問老爺子這圖是什麼,老爺子跟我說:“你大概可以理解為長角的獅子,它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可以讓你免受瘴氣陰氣所害。”
我點了點頭,謝過了老爺子,老爺子擦了擦汗,然後對我說:“不用謝我,你這次回去,有什麼打算?”
他這話可問著了,雖然當時我對道安講的倒是很輕鬆,但是掙錢哪那麼容易啊,要是掙錢容易的話我就不用來瀋陽度假了,不過也沒有辦法,事已至此只能盡力而為,我決定要回哈爾濱跟那韓萬春正式合夥,不再已玩票的姓質過活了,我能想到的短時間內來錢的,只有這個,於是便對著老爺子如是說出。
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我又說道:“騙人本是不好,希望你如果遇到真被鬼祟所迷之人,可以施以援手。”
我無奈的笑了笑,我也知道騙人不好,但是有的人騙他卻也合情合理,因為那些人的錢本來就不乾淨,於是便點了點頭。
老爺子想了一會兒後,就又對我說道:“孩子,你既然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只能支援你,說起來在哈爾濱,我還有一個遠房的親戚,以前的時候他受了我的恩惠,他是幹陰間買賣的,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可以去找他,這麼多見沒見了,順便幫我帶句話給他吧。”
我點頭答應,然後問他那人叫什麼,地址在哪裡,老爺子對我說:“十幾年前他來見過我一面,我只知道他做的是壽衣生意,卻不清楚他住在哪裡,他的名字叫陳立國,相貌倒還很好認,他的脖子歪的很厲害。”
壽衣生意?姓陳?歪脖子?我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於是便驚道:“你說的是陳歪……啊不是,是陳叔?”
“你認識他?”老爺子說道。
“大概,也許,十有**就是他了。”我當下心中感嘆,要說這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想不到這玄嗔道長的遠房親戚我竟然早就見過了,正是那平安花圈店錢扎紙的老闆陳歪脖兒。
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我心中想到,那老爺子對我說,這遠房親戚比他小很多,按輩分算是他的弟弟,老爺子曾經交了一些本事與他,他為人很精,很會做生意,想來現在應該也混的風生水起了吧。
我心中暗道,可不是風生水起麼,人家現在壟斷了哈爾濱四成的紙鈔生意啊,家裡就跟開印刷廠似的,要說這個忙很好幫,於是我便答應了下來,並問那老爺子:“我能找到他,您有話就說吧,我一定幫您轉達。”
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我說道:“你見了立國,就跟他說,說‘我老啦,也想明白啦,活了一輩子等於白活,最後還給小輩們添麻煩,現在想通了,以後就專心修行,修一修自己的心,該放下的,就都放下吧,希望你也是這樣’。”
“就這些?”我對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了身,咳嗽了兩聲後,嘆道:“就這些。”
老爺子的話聽上去有些淒涼,他一生跟鬼過不去,到老了終於想通了,其實他只是跟自己過不去,對他而言,世界上最狠毒的鬼,其實就是他自己心中的偏執,如今終於放下了這份執念,從此打算真正的修行自心了。
我送老爺子下樓,看著他上了計程車,心中也不免有些淒涼,人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