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這樣?先生遇到哪個厲害人物了?”以孫林的元嬰後期的道行配上中品仙器,普通人要擊敗他就很困難,遑論毀掉他的中品仙器。
“慚愧,是被人圍攻,對手有幾個厲害人物,我雙拳難敵眾手才被他們毀掉了仙器。”
陶勳好奇地問:“先生可否告知原委呢?”
“孫某三十年前與鄧宮主結識,後來便在谷外不遠開闢了洞府住下來。”
“先生與鄧宮主……”丁柔小聲地問。
孫林坦然地回答:“我與她相互傾慕。”
丁柔追問:“先生何不向她求親?”
“唉,你們不知道,她有苦衷。”孫林臉上悽然變色。
“是因為鄧宮為宗門事務所阻的緣故麼?”
“斜月宮闔門皆是女流,門中沒有絕頂高手護持,這樣的實力按說早該被擠到末流,甚至於絕了宗祧也不奇怪,能夠一直保持在三流門派中是靠與各大小門派聯姻來維繫的。可以說,聯姻是她們生存的依靠,也是她們災難的來源。”
“此話怎講?”
“斜月宮有種獨門的修煉功法叫做昃月合歡訣,修煉此功的女子的元陰是極上品的外丹,與她合藉雙修可使道行突飛猛進,加上她們的弟子大多天生麗質、美豔動人,所以江北的各個大小門派漸漸暗中聯合起來逼迫她們出嫁弟子,她們歷代稍有優秀的子弟都這樣流失掉,致使實力每況愈下,愈來愈難自保,對各大小門派的要求愈來愈無力拒絕。”
弱肉強食在修仙界小門派中是常見的現象,但象斜月宮的遭遇不免有失道義,丁柔心中有些不忿。
“天娢她是一門之主,門中又沒有能獨擋一面的人,她怕她一離開斜月宮的處境會愈加不堪。她離不開宗門,我也只好在谷外結廬而住,並且替她驅走一些登徒子。只可惜一人之力終是有限,我的道行也算不得十分高深,打了小的,老的便來尋仇;趕走一個,會來一群報復。兩個月前就是幾個不大不小的門派頭面人物聯合起來對付我,毀我仙器將我趕走。”
陶勳吃驚地道:“先生,難道斜月宮今次舉辦坊集實際上是受人所脅?”
“不錯。”孫林眼中盡是愴然之色,道:“禍端就出在天娢的徒弟語煙身上,此子的確生得絕代無雙,又被發現是七轉玄陰體,修道界那些二、三流的門派,甚至一流門派中的玄天宗都對她產生了興趣,紛紛遣使上門求親,哪裡是求親,分明便是逼迫,不答應也得答應。”
“無恥!”丁柔憤怒地小聲罵出來。
“天娢一開始藉口說如果答應了這方,就會得罪那方,誰知他們竟然協商一致,決定舉辦這場坊集,最後十天所謂論道,實際上打擂臺以定佳人歸屬,半點也由不得斜月宮做主。”
“他們怎麼能這樣?同是正道修仙一脈,豈能仗勢欺人?”
孫林憤憤地道:“陶夫人是峨嵋派的弟子,眼界高,自然不知道下面這些大小門派內子裡的陰私齷齪事。此輩若是能將心思花在清心寡慾地追求天道上面,說不得早便躋身於與十二大門派比肩的行列。”
陶勳想起十幾天前天星門鄭勝宴會那最後一幕,不由得心有慼慼然,問道:“鄧宮主怎麼不向別派求援呢?”
“求援?誰可信任?前門驅虎,後門進狼,換湯不換藥,折騰了自己,便宜的還是別人。十二超等門派不屑管這樣的事,一流門派是二、三流門派的後臺,有苦也沒地方申張。散修之流……一人之力終無法與修仙門派抗衡。”
“董雨煙自己願不願意?她若不願意,別人也不能勉強她。”
“門派大義壓在身上,不甘心情願也不成,而且雙修之時還得萬分小心、曲意承歡,生怕萬一露出半點不願意的心思使對方遭反噬橫死,那樣便給宗門帶去滅門之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