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冷哼了一聲。
吉和說:“奴才當時差點就給蘇相跪下了,奴才一個太監,能在聖上面前說上什麼話啊?”
世宗道:“你知道就好。”
“聖上,”吉和往世宗的御書案前走了幾步,小聲道:“蘇相還跟奴才提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
“他的小女兒現在芳華正好,蘇相說蘇嬪娘娘沒福氣伺候聖上,他想將小女兒送入宮中,替她姐姐伺候聖上。”
世宗看向了吉和。
吉和一臉堆笑地跟世宗說:“蘇家的這位小姐,昨日也進宮給蘇嬪娘娘上香的,奴才看見她了,長得很美,就是看著有些小脾氣。”
“滾下去,”世宗跟吉和道:“你是青樓裡的龜公嗎?”
吉和忙自打了一記耳光,說:“奴才該死。聖上,蘇相是真有此意,他要是真上折跟聖上奏請此事,那這事不是……”
“滾,”世宗又說了一聲。
吉和把頭一低,退到了御書房外站著。他不怕蘇慕長跑來跟世宗對質,一是蘇家沒這個膽子,二是世宗也不會給機會讓蘇慕長問,自己是不是對他的小女兒感興趣,這種事就是雙方意會的事,根本就不會放在明面上說。
蘇老太太的頭七過完之後,蘇慕長就上折給世宗,真像吉和說的那樣,乞送女進宮。
世宗把這個摺子帶進了千秋殿,讓安錦繡看。
安錦繡這個時候剛把給世宗做的外衫給趕出來,雙眼有些累,乍一看這摺子,安錦繡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把這摺子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後,才跟世宗說:“蘇老太太的喪期還沒過,蘇相爺就要送小女入宮?”
“嚇著你了?”世宗問道。
“這,這與禮不合啊,”安錦繡說:“一個還在喪期的女孩兒怎麼能進宮呢?”
“因為蘇家現在怕了,”世宗道:“送女入宮,求個心安罷了。”
安錦繡不知道吉和在這裡面做下的事情,只是覺得蘇慕長再怎麼也是個讀書人,怎麼能做出這麼無恥的事來?安錦繡的腦子想不到太多的風花雪月,很快她又覺得蘇家現在得罪了白承允,白承澤那裡現在一定不敢理他們,所以他們送女入宮,是想扒緊了世宗,就如同世宗說的那樣,求一個心安。
“你說朕要領蘇家的情嗎?”世宗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望著世宗道:“這事還是聖上自己看著辦吧,反正那個蘇家小姐進宮來,也不是伺候臣妾來的。”
安錦繡這種看似吃醋的舉動再次取悅到了世宗,世宗笑道:“你以為朕會寵她?”
“那可是個姑娘,”安錦繡撇了撇嘴,說:“聖上方才都說,她是芳華正好。”
“是啊,”世宗的手撫上了安錦繡的臉龐,說:“錦繡丫頭現在都是黃臉婆了。”
安錦繡瞪了世宗一眼,把身子一扭,背對著世宗坐了。
“好了,傻丫頭,”世宗從身後把安錦繡一摟,說:“朕就是怕你亂想,才把這事先告訴你一聲的,這就是一個交易,與男女之情無關。”
安錦繡說:“聖上真要那個蘇家小姐進宮?”
“如果朕收下這個女人就能讓蘇家安心,”世宗道:“那朕覺得這筆買賣還不錯,蘇家這一代的小姐其實有不少個,少一個,對他們來說,算得了什麼?”
安錦繡臉上帶著笑,心裡卻嘆了一口氣,這個蘇意憐,上輩子是家族用來討好白承澤的工具,這輩子又成了家族向世宗表忠心的工具。對於祈順的世族大家來說,生養的女兒,也許到了最後都是供家族算計的工具吧?在這一點安錦繡怪不了蘇家什麼,她身後的安家同樣如此。
“生氣了?”世宗看著安錦繡問道。
“沒有,”安錦繡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