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看著手上的信愣神。
白承允接著道:“元志,我父皇身邊這麼多人,衛朝是不能離開的,跟老五過過招,還活下來的人就只有你了。”
安元志把信又疊了起來,跟白承允小聲道:“不是,席琰在席家軍中,他怎麼可能會被白,會被五殿下害了呢?他這會兒已經掌控不住席家軍了?要是五殿下已經能在席家軍裡作主了,我就是去了,我也沒辦法護住席大將軍啊,”安元志側身,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人,說:“我姐夫就給了我六百騎兵啊。”
白承允道:“老五要害席琰,只會暗害,不會跟席琰在明面上動刀動槍的。”
“那席家軍現在歸誰啊?”安元志說:“歸五殿下了?”
“這個席琰在信上沒有說,”白承允道:“不過他會給我寫這封信,那他現在的處境一定很危險。”
安元志只覺得頭疼,席家軍幾十萬,他這裡六百號人,他要怎麼做?
白承允這時伸手,像上官勇慣常做的那樣,拍一下安元志的肩膀,小聲道:“我不是讓你去管席家軍的事,你只要把席琰活著帶回雲霄關來就可以了。”
安元志下意識地就道:“救回了席大將軍,沒了席家軍,這有什麼用?”
白承允說:“對我來說,席琰的命更重要,軍隊沒有了,我可以再想辦法奪,人命要是沒了,我想什麼辦法都換不回來了啊。”
安元志又是撇嘴。
“拜託你了,”白承允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把席琰的信還給了白承允,道:“四哥放心,我盡力。”
白承允衝安元志點了點頭。
安元志想想又道:“既然席琰是四哥的人,那他為什麼要護著夏景臣?”
白承允道:“因為夏景臣是他的兒子。”
安元志只覺得自己被雷劈了一下,半天才回過神來,說話都結巴了,說:“兒,兒子?夏景臣是他兒子?”
白承允道:“已經找人驗過血了,夏景臣是他的兒子沒錯。”
“他兒子怎麼會跟五殿下成舊交了呢?”安元志說道:“這事說不通啊,我記得席大將軍跟他夫人只有一子啊,還是個癆病鬼。”
“夏景臣是他的外室子,”白承允道:“當年席夫人應該是使了什麼手段,結果夏景臣的生母死了,他被老五救了。”
安元志抹一把臉,這故事很多世族大家都有過,他聽了這話只覺得麻木。
“不光是你和衛朝讓我殺夏景臣,”白承允這時道:“就是京城那裡,也傳訊息讓我務必除去夏景臣。”
安元志說:“那就殺啊,一個外室子罷了,身份上還不如我這個家奴之子呢,在乎他幹什麼啊?那是五殿下的人啊!我說呢,五殿下那麼護著這小子,原來是在打席家軍的主意,正常人想不到這事的。”
白承允無奈地一嘆,道:“你方才也說了,席琰的兒子是個癆病鬼,夏景臣是唯一可延續他血脈的兒子了。就算夏景臣是個外室子,對席家來說,這個外室子簡直就是老天爺給他們的救星了。”
安元志說:“那席琰是怎麼想的?他兒子對五殿下那是忠心一片,替五殿下去死都行啊,他幫著四哥你,他跟夏景臣能做的成父子?”
白承允說:“兒子是一定要認的,只要席琰還是席家軍的主將,那夏景臣就不可能帶著席家軍投到老五那兒去。”
安元志原地轉了一圏,然後站定了跟白承允說:“四哥,現在席大將軍不是給你寫了這封信了嗎?你要拿忠心跟父子之情比?這能比嗎?”
白承允沒說話。
“夏景臣的生母就是被席夫人害死的,”安元志又道:“夏景臣要是想認父,他早幹什麼去了?他寧願在別人的手下從軍,也不去找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