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去。”
安元志搖頭,說:“我沒事,姐夫,我們還要繼續殺下去嗎?”
撕殺一夜之後,他們如今仿若站在屍山之上,浴血之後的兵將們,個個凶神惡煞,臉被血糊著,看不出本來的樣貌。
“願降者不殺,”上官勇轉身對一直緊跟在他身後的中軍官道。
安元志看看已經被他們拿下的北城城樓,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身體也脫了力地往地上倒去。
上官勇伸手就把安元志抱住,安元志的身上全是血,他也看不出安元志傷在了哪裡,只能是命左右道:“將元志先送回軍營去,讓大夫好好給他看看。”
安元志在昏迷中被人送回了連營。
而云霄關之戰,連戰了三天三夜。不肯降的項家軍,在關內的大街小巷裡跟朝廷兵馬搏命,整座雲霄關最後全城火光沖天,成了名副其實的修羅場。
上官勇在此時沒有什麼慈悲心腸,不肯降那就只有殺。在項氏的三將帶著一隊殘兵開啟南門逃出雲霄關後,上官勇還親自帶著人追出關外百里之後,手刃了項氏三將,將這千人的軍隊斬殺數百之後,其餘人都押解回關。
等三日過後,雲霄關的百姓們聽著耳邊的撕殺叫喊哀嚎聲消失之後,才戰戰兢兢地開啟家門,看到的就是滿地的屍體,和凝成紅冰的血。
八萬雲霄鐵騎,此役被殺近四萬人,血染整座雲霄關,引來無數的寒鴉啖屍。屍山血海,遮天蔽日的黑鴉,從此成了數代雲霄關人的夢魘。
上官勇這個名字,也因為雲霄關的這場風雪之中的殺戮,而被標上了兇戾之名。
172少年張狂
兩月之後,項氏僅存於世的兩人被上官勇親率大軍押解回京,其實一人是項莫深最小的孫兒,現年只有八歲。
在離京城還有百里之遠的官道上,太子與白承澤奉了世宗的皇命,前來迎接上官勇的大軍。
“太子殿下,”看了看囚車裡,一路上都被妥善照顧的小孩子,白承澤問太子道:“你要在這裡處理掉他嗎?”
就站在兩位皇子面前的上官勇一愣,他聽不懂白承澤的話。
太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囚車裡的小孩,這小孩他沒有見過,但既是項氏子孫,那這個小孩兒就是他的小表侄了。
“太子殿下?”白承澤態度很恭敬地催太子道。
“殺了他,”太子從牙縫裡吐出了三個字。
太子身後的侍衛上前來,從囚車裡拎出了項家的小公子。
“就在那裡吧,”太子手指了一下他們身旁的一座六角石亭。
侍衛拎著在他手裡哭鬧不止的小孩子站到了石亭裡,任憑小孩對他又踢又打也不鬆手。
“聖上有令,”太子看著面前的兵將們道:“用項氏子孫的血,祭此戰死去的將士英靈。”
“白承諾!”另一輛囚車上,項氏的一位公子大喊起來,“你這麼待我們項氏,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嗎?!我們項氏滿門,就因你而亡,你竟然來親手殺我們?你還算得上是人嗎?!”
太子看一眼自己的這個表哥,臉上的表情還是木然,道:“動手。”
侍衛手起刀落,項氏小公子的人頭滾落在地上,血將石亭的欄柱地面全都染紅。
“白承諾!”項家的公子怒吼了一聲太子的名字後,體內氣血翻滾,昏迷了過去。
安元志因為身上有傷,此時坐在一輛馬車裡,他看著石亭裡屍首分家的小孩屍體,對高高在上的皇家又有了新的認知,原來皇家的人為了自己,什麼人都可以殺。
“你很高興?”上官睿坐在安元志的身旁,他看著那具屍體卻是一陣噁心,看安元志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便小聲問道。
“項氏是你上官家的仇人,那小東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