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欲圖個大醉以便躲過晚上的紅粉劫數,哪知趙子青叫他以茶代酒,不但損了他大男人的臉面,而且將是劫數難逃了。
華小波倒是開心,他今日被春水拉回房去,用行動解釋了他的心花花,所以春水和白慧就饒過了他。
我的群席間,華蕾不停地夾菜給黃洋,看著黃洋吃,她就是不吃,春燕也氣得不吃。這兩個女人,前者是看飽了,後者是吃醋吃飽了。
希平裝作看不見,一個勁地埋頭夾菜,仰頭喝酒。不是他不想幫忙春燕,而是他不知該如何幫。
讓他去泡華蕾,這對他倒是沒什麼壞處,只是華蕾是小曼的姑姑,況且華蕾對他爹又是情痴一生,叫他怎好下手?還是喝酒的好,不醉也裝醉,誰也怪不了他。
晚晏後,各自回房休息了。
春燕看見黃洋又要出去,忙道:“你去哪裡?”
黃洋嘆道:“燕,蕾蕾她讓我過去一趟。”
春燕立即淚流,道:“我就知道你不要我了,我不准你去。”
黃洋摟她入懷,安慰道:“燕,妳要對我有信心,我對蕾蕾只有兄妹之情,我怎麼可能亂來?要是我和她好,不是孫子比兒子大了嗎?妳在這裡等我,我和她說明白了就回來,蕾蕾其實也很可憐。”
春燕道:“那你可要快點回來,不然我就進去捉姦。”
黃洋笑道:“我這麼老了,妳也知道我的能耐,想奸也奸不起來了,妳的擔心也未免多餘。好了,親妳一下。”
黃洋吻過春燕後走出了房,來到木人居,敲了兩下門:“蕾蕾,師哥來了。”
門開,華蕾道:“師哥,蕾蕾怕你不來哩!你進來,蕾蕾等你很久了。”
黃洋進了房,華蕾把門反鎖了,道:“師哥,你坐蕾蕾床上。”
我的群黃洋猶豫一下,還是依言坐到了床沿。他看了看房裡的擺設,和他離開時沒有多少改變。二十年了,這裡給他的感覺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但物是人非了,當年的小女孩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然而深愛著他的那顆心依舊,他要怎麼面對這個美麗的痴情女人呢?
華蕾坐到他身邊,看著他,痴痴地道:“師哥,你終於回到蕾蕾身邊了。你知道嗎?蕾蕾這麼多年都思念著你。當年你不跟蕾蕾說一聲就走了,蕾蕾不知多恨你,但是,你回來了,蕾蕾也就不恨你了。”
黃洋嘆道:“蕾蕾,師哥對不起妳。”
華蕾伸手撫摸著黃洋的臉龐,道:“別說對不起,是蕾蕾自願的。”
黃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中,道:“蕾蕾,師哥已經老了,孩子都這麼大了,師哥不是不懂妳的心,只是師哥無法依從妳的心了,師哥不想害了妳。”
他說的是實情,在當年他就明白她的感情了,只是他一直都把她當作妹妹一樣呵護著,他不能也不會對她生出別的感情來,他不料華蕾一等就是十幾二十年,這份感情雖深,卻是不能領的。
他已經老了,在感情方面不能滿足華蕾,在夫婦生活中,更有著許多永遠都不能滿足她。他不能接受這份愛,因為他不想因此而傷害華蕾。
有時候,哪怕是好心接受一份愛,也是一種不可彌補的傷害。
華蕾道:“不,師哥一點都不老,師哥在蕾蕾的心中還像當年一樣。”她掙脫黃洋的手,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兩個雕刻的木人:“師哥,這是你雕給蕾蕾的,蕾蕾每天都看著它們,你曾經說讓它們永遠在一起,可是你為什麼離開蕾蕾?師哥,你就不能讓蕾蕾永遠和你在一起嗎?只要能夠和師哥在一起,蕾蕾就心滿心足了。”
黃洋輕嘆,這是他離開長春堂前送給華蕾的,他並沒有別的意思,當時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所以就照著自己和華蕾的模樣雕刻了這兩個小木人給她,留作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