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說話太急,她吸入一股冷空氣開始劇烈咳嗽,胸腔起伏,四肢冰冷,握著手機的手指開始發麻‐‐
她沒有哭。
完全哭不出來。
只是頂尖的憤怒讓她整個人抖得不像話,呼吸都變得不那麼順暢,腦袋裡嗡嗡的,
憤怒和恐懼就像是怪物的手死死地握住她的心臟……
心怦怦跳得亂。
衝突如其來的激烈情緒讓她太陽穴突突跳動著!
電話那邊卻安靜地聽她在這邊發狂,等她咆哮完了,他才問:&ldo;吃藥了沒?&rdo;
就好像今晚才對她進行過毀滅性打擊的不是他。
這個瘋子。
對方過於冷靜到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徐酒歲唇角抽搐,握著手機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嗓音沉下來卻顯得無比乾澀:&ldo;我努力了那麼久,只有這一家店,你幹什麼不好非要毀了它?&rdo;
&ldo;……&rdo;電話那頭沉默了下,&ldo;怎麼,舍了九千歲的名號,舍了自己以前努力過換來的名聲,要我提醒你以前你多風光嗎,嗯?千鳥堂小師姐?像是孬種一樣縮在陰暗角落裡開著一家名字都沒有的店苟且偷生好玩嗎?……歲歲,你是報復師父,還是報復你自己呢?&rdo;
徐酒歲唇瓣顫抖,指尖僵硬無力地在空氣中抓了抓。
&ldo;如果這家店是你作為烏龜背著的殼,那我砸了它又怎麼不對?&rdo;他理所當然道,&ldo;你明知道我不會跟你道歉。&rdo;
徐酒歲已經怒不可恕,只知道咆哮:&ldo;我是不是孬種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權利替我決定我的人生‐‐&rdo;
她提不上氣,說到一半猛然卡殼。
空氣裡只剩下她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她覺得眉心一陣發麻‐‐
只能放下手機,她渾身僵硬地坐起來,撐著床,覺得自己現在情況不太對,想到了過度呼吸綜合徵。
她手忙腳亂地下床在角落裡想找紙袋捂住口鼻,光腳踩在地板上的一瞬間她膝蓋一軟整個人向前撲,結結實實摔倒在地上,膝蓋火辣辣的疼痛!
她掙扎著爬起來,聽見身後手機裡的人問她&ldo;怎麼了&rdo;。
她明知道自己不該生氣,卻還是忍不住一把抓過沙發上的抱枕狠狠扔向手機:&ldo;滾!你給我滾!!!!&rdo;
手機螢幕暗了下去。
看來是那邊主動結束通話了語音。
……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顫抖著手翻出個裝麵包的牛皮紙袋,捂在口鼻處吸了幾口氣,站在冰冷的房間裡,憋了一晚上的眼淚終於無聲地落了。
徐酒歲整個人如墜冰窖。
她都沒辦法冷靜下來思考她應該拿許紹洋怎麼辦,事實上她很想勸對方要麼去看下心理醫生‐‐
控制慾這麼強,真的是病。
渾身發冷,她感覺渾身僵硬的症狀減輕了,才扔了牛皮紙袋,用還是微發麻的指尖掀了被窩,爬回乘床上時整個人可憐地蜷縮起來……
拖過棉被,她乾脆把腦袋也鑽進被窩裡,團成一團躲在黑暗中,只有手機螢幕的光照亮她的臉。
掛了電話後,許紹洋只發來四個字‐‐
&ldo;記得吃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