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小了，這是對物理學者個人至高無上的榮耀，足夠留名青史。

說大了，這就是對人類科學進步的巨大推動貢獻。

別說薄一昭才三十二歲，就算他八十二歲，面對昨天這種情況他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決絕‐‐

之前在近海市看的和國內研究所的勞動合同裡，也是因為裡面特別註明，在確認專案被放棄的情況下，他將會帶著所有的技術資料回到國內，與美國那邊被放棄的專案組構建橋樑，共同完成未完成的實驗專案。

在此之前他從未遲疑。

但是昨天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深刻的意識到，現在他再也不是特立獨行的一個人……

他有了愛人，也下了決心即將和她組成一個家庭，他不能夠說走就走，也不能夠強迫她跟著自己去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自私的一個藉口‐‐

他想帶她走是。

她不願意他離開去繼續做他的研究亦然。

然而這件事卻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源於自身的自私無法深受，但是分開卻更加不可能。

於是一夜未睡。

&ldo;得到什麼結論啦？&rdo;

徐酒歲低著頭，聲音輕飄飄的好像還帶著笑，這一秒薄一昭倒是忽然感覺到她難得一見的成熟，相比起昨天那一瞬間的炸毛，她迅速地冷靜下來。

甚至好像比他還冷靜的樣子。

心臟難受地縮聚了下，他放下手裡的勺子看著她，似乎是有所感應，她也抬起頭，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微笑‐‐

在這樣的笑容鼓勵下，他點點頭：&ldo;想好了。&rdo;

徐酒歲扔了勺子：&ldo;巧了，我也想好了，不知道咱們意見統一不。&rdo;

&ldo;……&rdo;

&rdo;要不一起說？&rdo;

他停頓了下，點點頭，表示怎麼著都行。

然後就是倒數。

三。

二。

一。

&ldo;‐‐我們領證，我跟你走。&rdo;

&ldo;‐‐給我一年時間，我回去做好工作和資料交接就回國。&rdo;

異口也不同聲。

話語一出，坐在桌子兩邊的人都愣了下。

互相瞪視了三秒，徐酒歲先&ldo;噗&rdo;地一聲笑出聲來，似乎是笑得狠了，她偏開腦袋，低下頭揉揉發紅眼睛，&ldo;神經病啊，&rdo;一顆水珠從她掩住眼睛的手下掉落在面前的餛飩碗裡，&ldo;做了七年的研究你就把榮譽這麼拱手讓人？&rdo;

桌子下的她踢了踢他的小腿。

&ldo;不是求婚成癮，怎麼這麼好的機會你又慫了，誰要等你一年，以我拿下你的速度，一年時間夠我出軌四到五回。&rdo;

她趾高氣昂。

如果不是笑容裡帶著哭腔那就更像那麼回事兒了。

男人站起來，繞過桌子，將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半蹲在她的面前在她面頰上落下帶著歉意和感激的稀碎的吻。

然後轉身，去找車鑰匙。

&ldo;上哪去，&rdo;她看著他換衣服，&ldo;我也一宿沒睡，困死了，能不能抱我睡一會啊？&rdo;

&ldo;回家拿戶口本。&rdo;薄一昭看了她一眼，&ldo;睡什麼睡，領了證再睡，不然我睡不踏實。&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