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朝大樓奔去,知秋的思緒一片混沌。他驚愕地注視著這座教堂。一場兇殺真要在這裡發生嗎?他希望保羅能快點。他口袋裡的槍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教堂前面的臺階呈扇形,像在張開雙臂歡迎他們,然而此時卻頗有諷刺意味。這些臺階都被腳手架這個建築裝置給擋住了,而且還有一個警告牌,上面寫著:大樓維修,禁止入內。
知秋意識到,由於修繕而關閉的教堂對一個殺手來。意味著絕對隱秘。這不像萬神殿,這裡不需要花哨的把戲,只需要找到一條路進去。
莫莫毫不遲疑地從這些鋸木架中鑽過去直奔上臺階。
“莫莫,”知秋提醒道。“如果他還在裡面……”
莫莫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一下子跑上了主門廊,門廊直通教堂惟一的木門。知秋跟在她後面匆匆跑上了臺階。他還沒來得及一句話。莫莫就抓住門把手推了起來。知秋屏住了呼吸,但門卻紋絲不動。
“一定有別的入口。”莫莫。
“很可能,”知秋吐出一口氣。“但是保羅過一會兒才到,這樣進去太危險了。我們應該從外面這個地方監視教堂,等到——”
莫莫一扭頭,對他怒目而視:“如果有別的路進去。就會有別的路出來。如果這傢伙跑了,我們就麻煩了。”
知秋憑他的義大利語。足以明白她得不錯。
教堂右邊的通道又窄又暗,兩邊聳立著高牆。空氣裡散發著一股尿臭——在一個酒吧與公共衛生間數目之比為二十比一的城市裡這是常可聞到的氣味。
知秋和莫莫急衝衝地跑進臭氣熏天的暗處。他們一路走了大約二十米,突然莫莫使勁地拉著知秋的胳膊指著什麼給他看。
知秋也看到了。正前方是一扇樸實的木門,帶著沉重的鉸鏈。知秋認出這就是標準的聖門——神職人員專用的便門。不斷擴建的建築和有限的地產把這些邊門擠到頗為不便的巷道里,這些門大都已棄置多年。
莫莫朝門口匆匆走去,走到門邊盯著下面的門把手,明顯感到迷惑不解。知秋緊跟其後到達門邊,端詳著這個特別的環形的箍,它懸在本該是們把手的地方。
“一個環。”知秋小聲著,伸出手去輕輕抬起這個環。他朝自己面前拉這個環,門環“卡嗒”一響。莫莫扭著身子,突然顯得不自在。知秋靜悄悄地把這個環順時針扭了一下,然而它鬆鬆地轉過三百六十度,並沒有齧合。他皺起了眉頭又試著反方向轉了一下,可結果還是跟剛才一樣。
莫莫俯視著其他通道,問道:“你覺得還有別的門嗎?”
知秋犯疑了。大多數文藝復興時期設計的大教堂都可作為臨時城堡使用,以防城市受到攻擊,所以這些教堂的入口都儘可能減少。“如果還有別的路進去,”他,“它就可能是嵌在後部的堡壘裡——與其是一個入口,不如是一個逃跑的通道。”
莫莫已經走了。
知秋跟著她走進了通道的深處。兩邊的牆壁直聳入天。某個地方敲響了鐘聲,八點了……
知秋剛開始並沒有聽見莫莫叫他。他慢慢湊到一扇被圍欄擋住的彩繪玻璃窗前,正要往教堂裡看。
“知秋!”她抬高了音量輕聲喚道。
知秋抬頭一看,莫莫在通道的盡頭了。她指指教堂的後部,又向他招招手。知秋不情願地朝她慢慢跑過去。在後牆的底部,一道石壘伸出來遮住了一個狹窄的洞——一個扁平的通道。直接切入教堂的地基。
“一個入口?”莫莫問。
知秋點點頭。實際上是一個出口,但是我們不必太摳字眼兒。
莫莫跪下來,費勁地朝地道里看。“我們去檢查一下門,看看是不是開著的。”
知秋張嘴正要反對。但莫莫拉起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