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可及的溫情艷景,連同貓叫,連同不算明亮搖曳的燭光,一併封存於兩人記憶深處。
攜帶不同以往的莊重意味。
臘月二十二,宣武將軍領兵出城。
清早未見女兒來送行,沈延恩盯著池蘅的眼神相當不善。
池蘅做賊心虛,頂著丈人責備的目光,謹小慎微,不敢言笑。
沈大將軍盯到最後不客氣地給了『準女婿』一掌,這一掌門道甚多,察覺到衣袖多出的紙團團,池蘅若有所思。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軍隊早已出城。
清和怔然躺在明光院的大床,身子難受地厲害,心也酸酸澀澀。
阿池又走了。
元帕浸著指甲蓋大小的血漬,她忍羞收好,看見床頭放著一封信,展開,羞了個面紅耳赤。
「姐姐滋味甚好,有機會再往姐姐的閨床弄你!」
只匆匆看了一行,清和閉了眼,昨夜種種如緩慢拉開的畫卷浮現腦海,她嘆了口氣,捂住通紅的臉頰,眉梢春色暗湧。
池夫人早早接到女兒的提醒,後廚備好一應滋補之物,待兒媳走出房門,她熱切地哄著人吃好喝好,照顧地無微不至。
「慢點喝,燙。」
愛屋及烏,一片慈母心腸。
看著她,池夫人總愛想起故去的友人。
當初她與阿眉互稱姐妹,一晃二十多年過去,阿眉的女兒做了她的兒媳,和她的女兒成了一對。
她感慨頗深。
「兔崽子以後敢欺負你,你就儘管告訴我,阿孃給你撐腰。婉婉,還有什麼想吃的?」
「……」
幼時唯有奶嬤嬤愛捏著湯勺餵她,待到年少,奶嬤嬤故去,阿池接替了這差事,哄著她,捧著她。
如今多了一位池夫人,清和自然曉得夫人為何待她至此。
她耳尖微紅,誠心誠意衝著她喊了聲「阿孃」,隨口說了幾樣小食,池夫人笑得牙不見眼。
兩個兒子不爭氣,最後被他們的妹妹趕在前頭,活到這歲數終於聽到有兒媳喊娘,她老懷欣慰:「阿蘅那孩子毛手毛腳的,你……」
不等她說完,清和含羞笑道:「我無事。」
她頓了頓,有心為池蘅辯駁兩句:「她也並未毛手毛腳,很是……」
對上池夫人曖昧忍笑的眼神,她及時閉了嘴,暗道:很是溫柔,合她心意。
到底是顧忌她身子弱,也沒真怎麼鬧騰。破身時她如墜雲端,渾身上下都弄鬆軟了,哪還想著疼?
這些話她想留待以後說給阿池聽,可一想阿池早已出京,山高水遠,相逢不知何日,她心口發悶,被池夫人哄著講了幾個笑話才展顏。
……
池蘅方出城,不等趙潛有所動作便被幾位朝臣攛掇著前往鼎山為國祈福。
這實在是大運朝從高祖時期流傳下來的規矩,前方若有重大戰役要打,身為君王,當虔誠祭天,期許上天降下福澤,庇護邊關百姓。
趙潛雖是不耐,但大將軍拿出祖宗之規矩壓人,容不得他不從。
……
迎著冷風,池蘅避開一干視線掏出岳父臨行送給她的密信,說是密信,不過是一指寬的紙條。
白紙黑字,言簡意賅,很有沈大將軍的風格。
池蘅心裡捲起驚濤駭浪——好你個狗皇帝!
「將軍,要不要一起上茅房?」
吳有用策馬行在她一側,池蘅喜怒不形於色,淡然瞥他。
也不知怎的,她一眼望過來,吳有用尿意都被她嚇沒了,也是稀奇。
又行了一段路,池蘅低垂眉眼,眸子深處陰晴不定。一時想著昨夜婉婉的風情動人,一時閃過同沈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