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逐日聽了一耳朵,探過腦袋:「哪裡不一樣?」
沉吟一晃,張小二道:「上茅房的次數太多了?」
「……」
吳有用一巴掌拍在他腦袋:「說什麼屁話呢!敢編排將軍,真是素日寵壞你們了!」
兵士們連連擺手,直道他們沒被將軍寵壞。
池英避開眾人,長舒一口氣:阿蘅跑哪兒去了,這差事可不好應對。
時間短點沒關係,長了他可挺不住,若被人發現身份有問題,其中牽扯可就大了。
就在他擰著眉毛擔憂之際,一聲口哨傳來,他走了幾步,池蘅從枯草堆露出身形。
見到他,池英彷彿見到救星。
顧不得多言,更顧不得問她行軍途中為何亂跑,兩兄妹快速換回穿在外層的衣服。
因著阿蘅是妹妹不是弟弟,池英這幾日行軍甚是小心,若有條件每日必想方設法沐浴,免得衣服沾上他的汗味燻著他的好妹妹。
他如此貼心,池蘅笑嘻嘻趕著時間抱抱他,僅以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了聲「辛苦」。
得她一句「辛苦」,池英通體舒泰。
兩人換回身份,池蘅身穿輕甲,手持唐刀出現在眾人前,繼續行路,池英則隱在暗地兢兢業業護衛她一人。
此前與黑袍衛相鬥,本著快刀斬亂麻以傷換傷的打法,池蘅多多少少受了些內傷。
以免被人發現她受傷的實情,坐在馬背,前往邊關馳援的路上她絲毫不敢懈怠,純陰與純陽兩道真氣在體內不斷交織出大大小小的漩渦。
便是累及閉眼睡在馬背,奇經八脈都在默默流轉陰陽二氣,修復暗傷。
她太累了。
幾日幾夜不眠不休,又與人打生打死。
除掉趙潛,她一路跑死兩匹馬,等到荒郊野嶺抄近道實在找不到馬,索性踏著輕功追上行軍隊伍,趕在力竭之前尋到大哥,堪堪沒誤事。
吳有用觀察她有一會兒。
北風肆虐,算算時間今日恰好是辭舊迎新之日,料想盛京家家戶戶都在熱熱鬧鬧地迎接新年。
天這麼冷,將軍閉上眼愣是沒再睜開一下,擔心她狀態不對,吳有用提聲道:「將軍?」
池蘅人在馬背,意識早已昏沉,上身板直地挺在那,雙目閉合,面色平靜,完全靠嚴苛的本能在支撐。
吳有用方要用手去碰,孫逐日謹慎道:「吳兄且慢!」
只是終究遲了。
吳有用指尖甫一觸碰池蘅衣角,澎湃的內力自發形成一道屏障,彈回那隻冒犯的手。
陰陽二氣的合力衝撞下,吳有用一口血噴出,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幾道驚慌聲同時響起,驚擾沉睡安歇的小將軍。
池蘅一覺養精蓄銳,睜開眼雙目明亮隱約暈著點點清芒。
不得不說以陰陽二氣修復內傷是極其妙的法子,她傷情穩住,醒時的迷茫瞬息褪去,便見吳有用胸前沾染血漬,她訝聲道:「吳大哥,是誰傷了你?!」
吳有用自己犯蠢弄了一身傷,慚愧之餘更打心眼裡佩服池蘅,年紀輕輕內功有此造詣的,這還是他見過的第一個。
「將軍馬背上都要勤加習武,不浪費一寸光陰,吾等汗顏。」
一句話,池蘅登時瞭然。
想必是吳大哥見她閉眼一動不動,關心則亂。
不好同他解釋事情的真相,由著他將錯就錯,池蘅決定等軍隊行到下一程再為他運功療傷。
且說回聖山一事。
陛下明著是來祭天祈福,入夜卻於『聖洗堂』寵幸少女,為此揮斥眾人退出百丈,只留下暗中隨護的十名黑袍衛以及黑袍衛首領。
不知情的還以為皇帝陛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