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驚呼乍起。
清和眸子一縮,率先推開身側的清宴。
被長姐推了個趔趄,還沒看明白怎麼一回事,沈清宴面色煞白:「阿姐——」
「嘶——」池蘅倒吸一口涼氣,左臂衣袖被撕開,流出淋漓鮮血。
演戲要演全套,沒人比她更懂小將軍的心。
清和做好被飛雪撓一爪子的準備,睜開眼,看著血水從阿池手臂淌下,她喉嚨發堵,結結實實抱她入懷。
-還好嗎?阿池。
-還好,姐姐。
飛雪被馴獸師困在大鐵籠,趴在籠子發出低沉的吼叫。
「孽畜!果然是養不熟的虎崽子!」池蘅氣急大罵:「陛下,此虎傷人,還容我將其帶回府中,以鐵鞭馴之!」
少年傲性,自是不願服輸。
趙潛安撫受驚的母后,淡淡道:「準。來人,請三公子前往偏殿療傷。」
池蘅遞給阿孃放心的眼色,跟隨御醫走出金殿。
酒過三巡,貴妃娘娘醉酒被侍女扶回寢宮。
看著兩人空蕩蕩的位子,清和眉心一蹙。
她可沒忘那位扭著水蛇腰容顏魅惑的妖妃,也曾是阿池口中盛讚其美貌的『貴妃姐姐。』
「多謝、多謝阿姐……」
沈清宴誠心道謝,清和手握銀質小刀,恍若未聞。
……
第68章 、貴妃娘娘
芍花殿,御醫半路尿遁,池蘅坐在偏殿久等人不來,好在她身懷金瘡藥,自己上藥自己包紮。
飛雪這一爪子力道拿捏地不錯,傷勢看著嚇人,其實就是多流點血,不傷筋動骨養養就好了。
深宮之地,她不敢亂跑,也不想早早回到壽宴被人幾番試探。
想著在這乾坐著熬到壽宴結束再走,不失為逃避的好辦法。
領飛雪回家的第二日,爹爹在書房和她講述『高祖降虎』的事跡,也是那時起,她知道自己招了陛下忌憚。
今日勢必見血才能讓疑心深重、自負自傲的陛下放鬆警惕。
疑心重、自負自傲是爹爹給這位天子不客氣的評價。
權勢易人心,昔年爹爹、沈大將軍、陛下,是一起揚鞭策馬的好友,年少純真,長大後立場不同、身份地位不同,情分就變了。
她感嘆權勢沒那麼好,又想也不該怪罪在『權勢』二字。
權勢乃死物,要怪就怪受不住死物引誘的人。
今日逢場作戲讓陛下姑且相信她沒有『高祖之能』,飛雪的命保住了。
池蘅俏臉發白,一心二用,闔眼運轉體內的純陽真氣。
奇經八脈運轉兩個小周天,一道媚笑聲如春水流進芍花殿——
「傷得如何?英雄救美,沈家姑娘的心被你勾得死死的,小阿蘅,你艷福不淺……」
貴妃隻身邁入偏殿,朱紅色的宮門倏然關閉,池蘅一驚,待看清是她,提起的心微微放下,她輕聲感嘆:「是娘娘啊。」
「什麼娘娘?」薛泠不滿:「是我年老色衰還是韻味不足,你不是一直喊我『貴妃姐姐』的麼?」
年老色衰?
池蘅瞥她:這樣的美人若是年老色衰,全天下的女人可就別活了。
那聲「貴妃姐姐」湧至唇邊,還沒張口冷不防想起婉婉嗔惱她的那句「你姐姐可真多」,她彎了唇,笑顏明媚:「娘娘,你又打趣我。」
她到底沒有喊出那句久違的稱呼,薛泠輕嘖,眼神曖昧:「訂了婚果然不一樣,想當初三公子還趴在本宮身上吃奶,本宮求你你都不鬆口,這會倒要分你我了。」
她哼哼兩聲,媚眼拋過來。
池蘅被她一語驚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