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之後,偽帝賜下密旨來有心許小姐後位,小姐只道自己年紀大了,該嫁人了,擇了個好日子風風光光嫁入池家。
「夜裡小姐經常做噩夢,整宿整宿地睡不好,哭著求著喊您,要麼就是醒了,抱著您的佩刀滿眼陰鷙,她心裡有恨,恨不得發,終究是愛意更多。
「她事事不為自己,賑災也好,救人也好,為的都是陛下。
「奴鬥膽說句僭越的話,陛下今時身份尊貴,後宮空置朝臣少不得施壓,許以後為大局著想宮裡免不了添人。但陛下有再多的女人,都切莫忘記小姐待您的一片痴心,她、她是靠陛下的愛活著的……」
門推開,池蘅抱著點心盒子神情恍恍惚惚,耳邊不住迴蕩妄秋的話,她笑了笑,差點沒掉下淚來。
強忍著想放聲哭一場的酸澀心疼,放輕了腳步,便見床帳內的好姑娘眉染倦色睡得香甜。
昨夜是累著她了。
天不亮又鬧了一通,想當然地沒睡好。
佳人勝玉,睫毛濃密纖長,眼尾殘存幹去的淚痕,唇比花瓣還軟,比花色還嬌艷,吻起來總能給人飄飄欲仙的夢幻暢快。
臉是褪去蒼白的暖白,白裡透紅,膚如凝脂,耳朵更是世間獨一份的可愛。
烏黑的發披散枕側,放眼一看,五官精妙,嬌軀纖柔,天真柔弱相,身骨微蜷,身子側著,是很容易被人摟進懷的睡姿。
池蘅看得仔細,正因為看得仔細,才心疼地不得了。
她險死一回,連累地姐姐沒了那份安全感,睡夢裡都渴望被抱著。
她比誰都清楚她的堅韌,還是差點忽略了她也有軟肋。
眼淚吧嗒吧嗒砸下來,池蘅急著拿衣袖去擦。
她哭不敢大聲哭,怕吵醒睡夢裡的人只敢無聲流淚,眼淚劃過嘴唇,淚是鹹的。
她吸了吸鼻子,鼻尖紅紅,心想:婉婉該是為我流了多少淚呢?
等哭夠了,她遣人尋來煮熟的雞蛋,腫痕消下去,抱著點心盒子乖乖守在床前靜待人醒。
等到巳正,宋大監送來朝臣遞上來的摺子,池蘅索性便在心上人閨房批閱奏摺。
清和一覺睜開眼已到午時。
夏日光線熱烈,斑駁的光圈落下來點綴那人身影,她張開嘴,以為仍在夢裡,近乎呢喃地喊了聲「阿池」。
池蘅最後一筆落下,含笑起身:「婉婉,你醒了?還累不累?」
她握著她的手,觸感溫軟,清和惺忪的眸子眼波微晃,痴痴笑了:「真的是你。」
她捉了池蘅的手貼在自己臉頰,遠山眉霎時有了春日的明麗和煦,嗓音喑啞,少了三兩分柔和自持,平添勾人的魅惑,妖精似的。
「不是我還能是誰?」池蘅深陷在她瀲灩深情的波光,一時情熱,眼前再度浮現昨夜的痴纏。
「腿痠不酸?我給你揉揉。」
清和笑著鬆開她:「你揉。」
池蘅耳尖躥紅,無奈地沖她笑笑,手摸進錦被頓時臉紅脖子紅,像個燒紅了新鮮出爐的小傻瓜。
沈姑娘屈起一條腿來,懶洋洋睨她:「阿池,你怎麼不動?這不是你做的好事麼?」
連件小衣都不給她留。
赤條條的沈姑娘大方坦然,池蘅自己挖坑自己跳,強行按下心猿意馬,掌心暗合內力為她紓解肌肉的痠疼。
她手法極好,也甚是規矩,清和慢慢闔上眼:「你呢?累不累?」
池蘅在這事上格外逞強,竭力把舌頭捋直了,眉毛上挑,犯渾的勁兒又冒了出來:「再來三四個時辰也使得。」
清和睜開眼,唇角微彎,字正腔圓地贊了聲「厲害」。
當下把人哄得找不著北。
池蘅心思全放在她這,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