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杯都喝了,還差這半壇酒嗎?她鄭重接過,此次卻沒再動用內力,生飲下半罈子美酒佳釀,喝得醉態微酡。
酒香被風吹開,偌大的靖國公府活像打翻了大半人高的酒缸。
靖國公身體大不如以往,醉後被下人攙扶著回房休息,池蘅丟下眾人拐去【繡春院】,彼時光線溫柔,蟬鳴歡快。
她能理解岳父的不捨,要她有女兒,冷不防養大了要嫁人,她也捨不得。
繡春院。
琴聲悠揚,走到門口池蘅反倒捨不得進去打擾,駐足在那,靜心聆聽。
一曲畢,柳琴端來養護手指的一應物什,且瞧著自家小姐嫩白纖長的指節,心底好一番讚嘆。
清和鼻子輕嗅,前院的酒味都飄到她這來了。
她惦念著跟她回府的某人,彷彿真有心靈感應,池蘅一手拈花漫不經心出現在她視野。
俏生生的人,俏生生的花,伴著漸往西沉的金烏,美不勝收。
「你們都下去。」
柳琴柳瑟順著她的視線晚一步看到信步而來的陛下,躬身退去。
仗著四下無外人,池蘅不見外地翻過花窗,眉眼含笑地將花送過去:「婉婉。」
清和一笑,愛惜地接過她遞來的百合:「你怎麼又翻窗子進來?多大的人了。」
她轉身尋了好看的瓷瓶,注入清水,將盛開熱烈的百合花斜斜插好。
不經意被人抱住腰,她頭也不回,一手撐在桌角:「阿池,你是醉了麼?」
「我豈敢藉著醉意鬧姐姐……」池蘅在她後頸嗅來嗅去,激得人四肢酥麻:「婉婉,我好想你……」
她說話慣愛無遮無攔,尤其是情話,想一出是一出,清和脖頸被她呼吸弄得發癢,轉過身來親親她下巴,再領著人擦臉。
從頭到尾池蘅安安分分聽她擺弄,乖巧成這樣,實在勾人想做壞事。
沈姑娘摟著心上人脖頸不撒手:「阿池,你是喝了多少酒?燻得我頭暈,不想從你身上起來。」
似嬌似嗔,迷得池蘅腦子比她還暈,雙手環過那段細腰,若有若無地輕蹭那唇:
「岳父斟酒我便喝,嫁女兒哪有舒心的,我初時用內力抵抗,也太欺負人,最後半罈子說什麼也得憑真本事接下來,酒不醉人,是婉婉,是婉婉醉人……」
她兩眼迷迷瞪瞪,想去一親芳澤。
天下太平,難得能放心在溫柔鄉裡徜徉,她醉得一塌糊塗。
來繡春院之前還在強撐,等見了朝思暮想的人,醉意再難抑制,哼哼唧唧親過瓷白的雪頸,細細碎碎的吻教人難耐。
清和伏在上頭任她輕薄,火氣方被撩起來,放火的人堅持不住昏沉睡去。
她好氣又好笑,也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俯首輕咬那瓣唇,勾出纏綿悱惻的意味。
一刻鐘後,柳琴幫著小姐將陛下攙扶進房間一側的浴室,沒敢多看,紅著臉急急忙忙跑出門。
陛下生得美,醉態更美,穿著一身錦繡長衫那是風流倜儻,秀色出挑。
剝去那身衣物,是唯有清和有幸得見的肌理細膩。
自幼習武,寸寸肌膚都帶著驚人的力量和天生的柔美。
醉色掛在臉上,那柔美便成了柔媚,清和上上下下欣賞過心上人,目光膠著在她胸口明顯的疤痕,不禁目色一痛。
玉手撩開溫水,為她洗去滿身酒氣。
池蘅一覺睡醒天還沒徹底黑下來,濛濛的暮色從窗外透進來,她在錦被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珠簾被挑開。
「可睡好了?」
池蘅聞聲看去,她的婉婉換好一襲海棠色長裙,長發挽起,掩在發間的金簪明媚生輝。
她揚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