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來人的佑安發現阿孃眼神變得極盡柔和,頓時支稜起來,回頭,軟糯糯喊:「母皇!」
她一副八百年沒見過母皇的熱乎勁,喊得池蘅剎那之間生出愧疚,不由自省——是否這兩年總忙於軍務、政務,很少陪這對母女?
佑安這般想她念她,姐姐可是覺得受冷落了?
這麼一想,女帝陛下心生自責。
佑安乖巧地看了眼阿孃,見阿孃沒撲上去的打算,她歡歡喜喜邁著小短腿奔過去:「母皇!」
小胖墩冷不防衝過來還是有些力道,池蘅受她一撞自己覺得沒甚大不了,心想:可不能這麼撞姐姐,姐姐那身子遠沒朕好,這一撞萬一沒站穩,豈不糟糕?
她上手揪奶娃子小臉,笑道:「乖女兒,你最近是不是又長肉了?」
「這不叫長肉!」佑安對著她,膽子比在皇后娘娘那大了一丟丟,理不直氣也壯:「皇祖母說,這叫長福氣!」
「……」
行罷,長福氣。
敢拿太后的話壓朕了。
池蘅揉她兩把,背著皇后和女兒說悄悄話:「長福氣也不能隨便撞人,撞朕就罷了,千萬不能撞你阿孃,可懂了?」
「懂了。」佑安享受和她說悄悄的感覺,壓著更低更軟的嗓音道:「孩兒曉得,阿孃只有母皇能撞!」
童言無忌,本來沒那個意思,卻鬧了女帝陛下一個大紅臉。
她覷著倚在窗邊的美人,顧自心虛。
歲月如酒,越品越醇,豈不知美人亦如是。婉婉這兩年,滋味是愈發好了。
「陛下今日,午膳可在這用?」
池蘅喉嚨微動,點點頭。
她應下在【鳳儀宮】用膳,清和怔怔望著她,笑顏倏爾綻放,一句話吩咐下去,宮人開始熱絡地忙碌。
對上她燦笑的眸,池蘅也覺得不該沉溺國事,總該留出時間陪陪家人。
試想太后有上皇陪,兩位皇兄有皇嫂陪,就連佑安都有大貓和一眾宮人陪。
獨獨她的婉婉,若自己在御書房批閱奏摺至深夜,豈不是連個暖被窩的都沒有?
一道道美味佳餚被擺上桌,皇后娘娘主動為陛下佈菜,她這般體貼,池蘅一頓飯吃得心火都燒起來。
午後,長榮公主被嬤嬤帶去午睡。
「你和佑安悄悄說什麼了?竟不准我聽。」
池蘅與她十指緊扣,笑眼動人:「姐姐羞不羞,我和女兒說悄悄話你也要聽。」
「哼。我不能聽麼?」
步入內室,皇后娘娘拿眼睛勾人:「說不說?」
「說,說。」池蘅首先耐不住親吻她眼皮,隨即附耳同她低語,不過須臾便見美人臉頰微紅:「你,不害臊。」
「這害什麼臊?不過這話倒讓我想起咱們還在【繡春別苑】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頂撞』姐姐。」
她握緊心上人柔韌的細腰,笑:「婉婉,等手頭的政務處理好,咱們故地重遊怎樣?」
清和眼波橫流,嗔她:「當我不知你存的什麼壞心?」
「姐姐說我存的什麼壞心?」
美人佯作思量,一指點在當今陛下心口,眼神柔柔媚媚:「饞我的榻?再饞我這個人?」
池蘅摟著她哈哈笑:「對極了,姐姐快饞死我了!」
她眼睛明亮,滿心滿眼裡裝著眼前的女子:「婉婉饞不饞我?」
清和不動聲色凝望池蘅纖長的身量。
烏髮紅唇,笑眼璀璨。
腰細腿長,勾動凡人狂熱的慾念。
一雙手,拿慣了刀,拿慣了筆,白淨秀氣,輕易動彈,便惹得人慾生欲死,顛倒迷離。
阿池的懷抱是她永遠不能抗拒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