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人在山巔被春風拂亂,此刻意識還沒回籠,發軟的手臂垂在心上人肩膀,眼神怎一個軟?
「婉婉。」
池蘅抱起她來,那抹芙蓉色映入眼底,她心顫了又顫,豈不知她溫暖的懷抱和被泅濕的下巴,伴隨著如鼓的心跳聲,勾得人意亂神迷。
搭在後頸的手總算找回一絲氣力,清和心動不已,玉白修長的腿無力耷拉在那細瘦的小臂。
吧嗒一聲。
一滴水透過女子旖旎的情路濺在光滑鑒人的地磚。
她自己渾然不覺,池蘅卻是呼吸一滯,快速閉了眼,腦海只剩下滴落地磚的一小灘。
真是……
她呼吸發緊,才吃飽喝足的人,這會子又渴得喉嚨發乾,隨即低下頭來,啞聲討饒:「好姐姐,饒了我?」
清和腦子還懵著,不明她意,慵慵懶懶地抱著她腦袋,閉目養神幾個呼吸,費了些功夫扯回出走的理智,她臉頰泛粉,悠悠長長地嘆口氣:「閉眼,莫要胡思亂想。」
池蘅盯著那摔在地上碎開的水澤,心道:這豈是我胡思亂想?分明你勾人都勾到朕心窩子裡去了,還不準朕多看看?
這若是大婚之日……
她禁不住想:這若是大婚之日,豈有放過之理?
可惜,來年開春二月才是帝後正兒八經的婚期。
池蘅乖乖閤眼,清和埋在她頸窩幾番剋制對她的喜愛,被抱去浴池洗去滿身燥火。
鬧了一通,兩人恢復常態。
池蘅坐在姑娘家閨房,看著沈姑娘坐在梳妝檯前挽發,又開心又暖心:「姐姐,蕭少夫人有朕好嗎?」
銅鏡內沈姑娘嗔怪地睨她一眼。
「說啊。」當朝陛下光著白嫩的腳丫在床沿有一搭沒一搭晃悠。
年輕的容顏面對心尖尖上的那人,藏好了在朝堂面對群臣的冷峻威壓,藏好了在沙場刀刀見血的森寒,留下的,唯有璀璨無害的笑。
清和暗道她剛做了壞事就引著人誇,再想自個才不久在她眼前出的醜,耳尖躥紅:「她是友人,你是愛人,怎可相提並論?」
池蘅心滿意足,眼睛微眯,雙臂撐在身子兩側,身子前傾:「婉婉,我是你什麼?你看著我說一遍。」
按理說即將成婚的新人不該私下見面,可誰教成婚的兩人才是定規矩的人呢?
清和一瞬曼笑,左右她什麼樣子阿池都見過,她膽子放開,回眸輕聲道:「陛下是我意中人。意中人與友人,自然不同。」
這話說得悅耳,池蘅當即決定原諒蕭少夫人和她搶人一事。
她踩在羊毛毯子走到梳妝檯前,輕輕柔柔地吻了清和軟乎乎的耳垂:「婉婉,我心悅你……」
濃情蜜意說也說不完,不等多言,宋大監守在【繡春院】門外,昂頭看了看天色,鼓起膽子催促。
陛下是大佑朝的陛下,肩上扛著萬民的福祉,池蘅再怎麼不捨也不願做一個為色所迷的昏君,踏出【繡春院】,她回身朝清和擺擺手。
沈姑娘身披裘衣,手上捧著牡丹纏枝的暖爐,沖她溫軟一笑,明媚了女帝陛下心扉。
池蘅經過【剪雲院】時足下一頓:「等等。」
宋大監等在院門外。
半刻鐘後,陛下紅著臉回來,他不敢多說,更不敢多問。
確定壓在枕頭下的物什沒人碰過,池蘅忐忑的心這才安定。
禮部為操辦帝後婚事愁得頭髮快禿了,好在女女成婚在青史古籍中並非無例可循。
可陛下眼看要成婚,兩位王爺還是單身,這說不過去。
沒多久,池英、池艾的婚事被提上日程。
勇王與李家正式結親,婚期定在臘月二十八,仁王與柳家小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