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冬滿臉震驚:「為奴為婢?」
「對。」
看他這反應妄秋說不出是難過多一點還是想哭多一點:「這裡是三百兩銀票,算是貴人給的『賣身費』,你——」
銀票被妄冬一手搶去,他道:「我要銀票,就不跟你走了。」為奴為婢有什麼好?還不如拿銀子置辦田地做點小本買賣。
「好。」妄秋頓時齒冷,眼圈泛紅,深呼一口氣:「好。以後……我們不再相見。」
她心意已決,妄冬深覺不妙,想再言語幾句秋姑娘根本不想再聽他滿嘴胡言,拂袖而去。
出了營帳,看到一臉關心的柳瑟姑娘,她抱著柳瑟失聲痛哭。
哭聲傳入耳,妄冬腳步一頓,暗道:他也真是煩了日日哄著她,靠著她。
不再相見,那就不再相見罷,左右沒了誰他也能活。反觀姐姐柔弱的性子,離了他這個弟弟不定要怎麼受委屈。
柳瑟猛地被她抱住,沒法狠著心將人推開,她求救地看向自家小姐,清和眉眼溫和,並不打算干涉。
哭夠了哭累了,妄秋羞赧地從柳瑟懷裡退出來。
「走罷。」
清和抬腿邁開。
琴瑟和妄秋姑娘走在她身側,一步步離了兵士們暫且駐紮的營地。
池蘅掀開帳子站在門口看她遠去的身影,妄冬同樣看著就此分別的姐姐,心緒複雜。
「你也滾罷,沒良心的白眼狼。」池小將軍不客氣地罵道。
當初不是秋姑娘護著這個弟弟,妄冬哪還能留得這一身清白?早不知被哪個畜生糟蹋了。
當姐姐的捨身飼仇,到頭來作為弟弟的卻一再拿言語輕賤她。
不是白眼狼又是什麼?
「滾!」
妄冬嚇得屁滾尿流,狼狽竄逃。
鷹山一戰,經過休整兩百人全須全尾地回京。
池蘅回到盛京如實向校尉稟告鷹見城官府不作為一事,校尉立馬將此事報給將軍,沒多久,鷹見城一干官員被重重參了一本。
且不提這個。
單說清和以紅塵樓樓主的身份現身鷹見城,聞訊而來的女子們聚在一處滿懷期待地迎接她們真正的主子。
一身白衣的沈姑娘正式亮相,堂下竊竊私語。
任誰都沒想到她們的樓主是如此弱柳扶風,肉眼可見的病弱美。
「很稀奇嗎?」清和落落大方地被請到上座。
妄秋羨慕極了。
她也好想成為姑娘這樣的人。
「今日來,是要見見你們,也好讓你們看看我。」
清和指尖發冷,手捧一杯香茶:「我身體不大好,野心頗大,有限的年數想做的事很多。你們多數時候見的是柳琴柳瑟,如今也見到了我。
「姨母信你們,我也信你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你們都是走投無路被【紅塵樓】救下的人,這裡給了你們人生方向,給了你們新生。我們應彼此坦誠。
「我想護一人。想她安康無憂,想為她除去前路礙眼的荊棘,你們是我手裡的刀……」
隨著她袒露心事,妄秋的眼睛越來越亮,她想:這是怎樣的人啊,為何說出口的每句話每個字都能令人信服?
人間有多大她不知道,但這一刻她很清楚,她要為她效力。
不為別的,只為成為更好的自己。
她在姑娘眼裡看到了無限可能。
那是不同於世間絕大部分女子的豪情、野心。
誠如姑娘所言,她野心頗大。
「……可能會為我去死,我能承諾的不多,只有一句話。
「若你們活下來,【紅塵樓】在一日,此樓都會像搭救你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