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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頁

大將軍有言在先,諸將即便喜歡這個晚輩也不好搞特殊,甚而為完成大將軍囑託,少不得要冷著張臉走流程。

十八歲的池蘅身處軍營猶如漫山遍野的枯草中央開出一朵精神抖擻的紅花,紅花隨風招搖,朝氣蓬勃,格外引人注目。

「看什麼看?接著訓練!」

為池蘅帶路的男子姓吳,名有用,年二十三,從面相看是個剛毅果決的漢子。

吳有用一嗓子喊出來,沒人敢因他的名字覺得他『無用』。

事實相反,此人十四歲參軍,是沈大將軍帶出來的兵,以他的本事當個六品校尉綽綽有餘,奈何前年為給青樓裡的相好出頭,得罪了權貴。

這人頭鐵,得罪權貴不說,還提著權貴衣領鬧到沈延恩面前。

沈延恩雖為他主持公道,然有錯需罰,以軍功抵罪降級處理,就在人們以為吳有用衝動之下自毀前程時,扭頭鎮國大將軍為手下的兵主婚。

明目張膽地護短。

吳有用是沈延恩調教出來的兵,心向將軍府。

池蘅是沈家板上釘釘的姑爺。

吳有用的眼即為鎮國大將軍的眼。

三年前兩府訂婚宴他有幸參加,那時隔著人群望去,池家小將軍與沈家嫡姑娘男俊女美,極為登對。

昨日曉得要他幫助池三公子融入軍營生活,夜裡他還摟著媳婦說了不少期待之語。

三年後再見,此子比印象裡少了稚嫩青澀,舉手投足盡顯將門風姿——可這脖子上細碎點綴的印子又是從哪兒招來的?

吳有用很生氣。

他是成過婚的男人,一眼辨認出那是怎麼來的。

他不明白,有個天仙般的未婚妻,這人怎麼還跑到外面拈花惹草?莫不是近幾年不逛花樓,耐不住野性了?

池蘅眼睜睜見識他一張臉變得面沉如霜,吳有用臉黑,不高興了臉更如烏雲密佈。

人生地不熟她不想冒昧多問,思緒轉開,隨處可聞的喝喝聲入耳,天還早,士兵們執戈揮灑熱汗反覆將殺人技融進下意識的反應。

這地方很危險,於池蘅而言也很新鮮。

和她想像中的一模一樣,嗷嗷叫的狼崽子們,恨不能早點舌尖舔血殺得敵國不敢進犯一步!

「看到了嗎?這就是軍營,春日生發,說不準哪天戰事便起。到那時在這裡的人都會聽候差遣趕赴邊關捍衛我大運朝一草一木。

「邊防營士兵的月銀從來都是最高的,因為戰火點燃最先衝上去和敵軍廝殺的是他們。刀戰、赤膊、陸戰、水戰,他們無所不能。站在這裡的每個小兵都是英雄,都值得一聲頌讚。

「三公子生來不凡,是富貴窩裡出來的金疙瘩,溫柔帳內多少姑娘巴望的良人,何必來此蹉跎光陰?浪費那一身紅浪翻湧的好本事?」

他句句夾槍帶棒,池蘅不覺冒犯,倏忽莞爾:「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這人心大,裝得下溫柔帳也裝得下金戈鐵馬,生而為人,家與國都不好辜負。你說是嗎?」

吳有用書讀得不多,嘴皮子功夫也就方才那點,被堵得沒話說。

他沉臉道:「百夫長也是靠軍功得來的,軍營不比別的地方,不看臉。三日之內三公子若選不夠百人,那就收拾收拾回家喝奶去罷!」

他這敵意來得莫名其妙,池蘅曾聽說過他『怒髮衝冠為紅顏』的事兒,打心眼裡敬他是條漢子,本不打算同他計較,卻被那句「喝奶」氣著。

「說什麼三日?三個時辰百人小隊就能湊齊!」

「好啊。」吳有用抱臂在懷:「那就看看有多少人肯追隨三公子。」

「你輸瞭如何?」

「輸了吳某當著眾兵士的面表演喝奶!」

「一碗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