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都要死,女人對她比對別人多了微弱的憐惜,不走心地哄了一句,妄秋適可而止,不敢再哭。
「你怎麼還沒走?」
女人不耐煩地看過來。
池蘅收到秋姑娘求救的眼神,腳步沒法挪開。
遲疑之際女人解開腰間衣帶露出裡面白色小衣,鼓脹的山巒衝進在場『姐弟』的眼簾,脖頸後仰,笑得不懷好意。
「你站在這,是想伺候本當家,還是想和本當共玩你愛哭的姐姐?」
妄秋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冬、鼕鼕,你快走,快走……」
門砰地被關上。
池蘅心神動盪。
可惡。
這女人究竟給哪兒冒出來的?
怎能淫盪至此?
她搖搖頭,甩去先前見過的一幕。
同是女子,婉婉的身子教人見了心蕩神痴,這女大當家的胸器卻著實催她犯嘔。
可見物有相似,人有天壤之別。
一個是天山皎皎白雪,一個是囚禁嫩藕的爛泥,不可同日而語。
按下對清和姐姐的相思之情,隔著一道門,池蘅急得額頭冒汗——她人都在這了,哪能還讓人禍害無辜之人?
……
妄秋步步後退,顫聲求饒:「我身子,身子還沒好利索……」
女大當家不著寸縷地走到她面前,將她逼得退無可退,手指不客氣地抬起她的下巴:「想想你的弟弟,想讓他活命,你得聽我的。」
……
「張三李四怎麼還沒打完?」
「奪妻之恨,可不得打生打死?說起來李四趁張三下山強要了他媳婦,張三那暴脾氣,不把李四腦袋開瓢才怪。」
「嘖嘖嘖,李四膽子好大。」
「誰讓大當家器重呢。李四負責咱們鷹山防衛,他死了,大當家給哪找懂機關的人才?是你?還是我?都不是。所以說李四這叫啥,恃才傲物!」
「欸?我懂我懂,恃的是機關之才,傲的是那啥啥物……」
汙穢不堪的淫詞流入池蘅的耳,倏地,她精神一震,拔腿往回跑。
門被砸得砰砰響。
「大當家!大當家!!大事不好了!要出人命了!!」
『妄冬』清脆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女人手上一用力扯碎秋姑娘死死護著的裙衫,妄秋哭得嗓子都要啞了。
「大當家!」池蘅急得跳腳:「李四要死了,張三要擰斷李四腦袋!大當家,您快看看去罷!」
李四要死了?
女人單膝跪在軟榻,不耐煩地皺眉。
「大當家,大——」
「吵死了!」女人沉著臉出門:「李四怎麼要死了?」
池蘅大聲道:「李四強了張三媳婦!」
「……」
衣衫不整的大當家氣沖沖拂袖而去。
兩扇門大敞,池蘅特意等在外面片刻,等到屋裡面傳來秋姑娘的輕喚聲,她應聲走進去。
一地碎布。
妄秋此次沒讓女人得逞,死守牙關咬得自個下唇出血,她裹著半新不舊的褂子,心緒激盪。
這是第一次。
是弟弟第一次不顧惹惱大當家也要保護她。
一霎,她在數不清的惶恐後怕裡看到微弱的曙光。
鼕鼕真得又變好了。
「你……」池蘅俯身:「你還好嗎?」
「還好。」菟絲花般的女子給點溫暖就能強撐出笑。
她不夠聰明,十幾年來的成長環境養成愛依賴人的性子,之前是苦受夠了,仰賴血緣親情,才肯大著膽子顫顫抖抖說出發自肺腑的乞求。
她在尋求胞弟的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