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柳琴訝聲道:「好久遠了,奔著哪個方向查?」
清和目色微凝,唇瓣輕啟,字字珠璣——「天象。」
牽扯到天命,上天必有預警。
「吩咐她們小心行事。」
「是。」
……
「都勸你早睡了。」
池蘅心疼地用紗袋包著茶葉為她輕敷眼睛:「紅袖添香雖好,身子更重要。」
她後悔不迭:「這麼漂亮的眼睛頂著黑眼圈,委實暴殄天物。」
清和仰頭閉合雙目,笑道:「醜到你了?」
「這話說的。」池蘅一手託著她下頜,一手細緻地為她消除眼下的淡青:「姐姐說這話被其他貴女聽到,絕對會氣得牙癢寫詩陰陽怪氣地諷刺你,你要是醜,世間還有誰能看?」
「還有你呀。」
池蘅被她誇讚的不好意思,笑笑不語。
「好了。」
她屈跪的膝蓋從小榻撤下來:「姐姐午後可以多睡一會養養神,今晚我就不來了。」
「嗯。」清和起來為她整理衣帶,指尖劃過頸側淡去許多的吻痕,心生悵然。
若可以,她想阿池全身上下都蓋著她的『印章』,走到外面去但凡長眼睛的都曉得這是她沈清和的人。
指腹在脖頸流連時間過長,池蘅被她若有若無的觸控弄得不上不下:「姐姐又想咬我了?」
「想把你藏起來。」
池蘅心窩子暖暖的:「已經被姐姐藏在心裡了。」
不夠。
還不夠。
這怎麼夠呢?
貝齒咬緊下唇,清和驀地別開臉:「你快走罷。」
「婉婉。」池蘅斂去眼底幽沉,笑嘻嘻道:「我會努力配得上你,等我功成名就,咱們當天生一對的璧人。」
她這話不知從何而來,說完就走。
清和靠在椅背陷入難解的茫然:你為何會認為自己配不上我呢?既然是天生一對,為何要等到功成名就?
她們做了十幾年鄰居,十幾年『青梅竹馬』,一朝情意變質,厚積薄發地走向愛人的關係。
阿池那樣閃耀的人,竟也會有不自信的時候?
情情愛愛,可真奇妙。
只是有些話今日來不及和她說了。
阿池那麼好,她不允許她妄自菲薄。
我能有多好?
世間若無池蘅,沈清和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
她救贖了她一次又一次,擷取一寸寸春光填滿她冷漠孤寂的心。
她靈魂的馨香之氣引人神往,這樣的人不論選擇和誰共度餘生都是對方求之不得的福分,被她鍾愛是清和夢寐以求的事——阿池怎能自認不好或不夠好呢?
柳琴柳瑟不懂為何小將軍一走,小姐突然變得焦躁起來。
清和來來回回踱步,腰肢輕轉前往書房寫信。
……
邊防大營。
池蘅來得早。
百人小隊打著哈欠前往演武場,到那兒,他們的百夫長捧著一盞清茶笑裡藏刀:「腰桿子夜裡被打折了還是晚上被狐狸精糟蹋了?真是教我好等啊。」
「……」
這話聽得人後背涼颼颼的。
他們來晚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
沒有啊!
準時準點!
池蘅垂眸慢飲一口茶:「從今天起,我不管其他人如何,公雞什麼時候打鳴,我的兵就得什麼時候起。沒規矩不成方圓,我的態度諸位昨日都已知曉,在這,我的話就是規矩。
「先去繞著演武場跑十圈,回來扎半個時辰馬步。基礎打不好,人就是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