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被他拆穿,禁不住又驚又怒。他剛要開口分辨,卻聽見一個清悅的聲音傳入耳中,“不如讓我這易水山莊的大小姐也來說幾句,是非明辨,大家心裡就應當清楚了。”李燁聽到易弦終於開口,喜不自禁地朝她看去。
易弦在眾人的注視中依然從容。她緩緩走到了蘇沂悅身邊,用低不可聞地聲音對蘇沂悅說,“小悅,這下你可信了?”蘇沂悅聞言,哭聲更大了。
“諸位都是坦蕩磊落的江湖兒女,我易弦今日就把話說清楚。這個李燁,可算是天底下第一位貪心的人了。前些日子追蹤殺人魔歐陽灝時,這位李公子一邊對小悅山盟海誓,表著此生不渝的心意,一邊屢屢招惹我,說些煩不勝煩的低俗話。我不堪其擾,所以態度極為冷淡。誰料,李公子竟然死心不改,直到婚禮前幾日,還要糾纏於我。我雖然不齒他的行為,但無奈小悅痴心於他,也就勸他幾句。萬萬沒想到,那句話竟然讓李公子信以為真,還以為我也是芳心暗投於他了呢。”易弦邊說,邊扶起蘇沂悅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李燁,我不過說:你沒那當場拒婚的膽子,又何必要苦苦糾纏我呢?”易弦嗤笑的眼神令李燁如墮冰窟,“李燁,李公子,我只是勸你不如好好想清楚自己的處境,能夠回心轉意。可你屢教不改,我也無法,只好把你送我的書信拿給小悅看,希望她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接著她又說道,“諸位,我今日揭發這個貪得無厭之人的嘴臉,不過希望好姐妹能勿要羊入虎口罷了。”蘇沂悅聽到這番話,忍不住伏在易弦身上,似是要將她當做唯一的支柱。
李燁被易弦打了個猝不及防,這時才忍不住反駁起來,“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勾引我。還有你那個道貌岸然的爹,居然合夥騙我上鉤。我倒想知道,你們這樣做有何居心!”
易弦放開倚著自己的蘇沂悅,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地說道,“我勾引你,笑話!我堂堂易水山莊的大小姐,家世容貌武功無一不是上乘中的上乘。你何德何能,竟然讓我委身就下,做出那等齷齪事來?我對你的態度如何,楊慕軒與小悅都可以作證。再說,你這等卑鄙之人,想來戀慕於我也不過是冠冕堂皇的鬼話。你貪戀的是我的姿色,更是我易水山莊數不盡的武學秘籍!”
李燁還想怒罵出口,卻被易弦拆穿了自己的心思。他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都用厭惡鄙夷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禁愈發急惱。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看向蘇星,“盟主,我知錯了。我們兩家是世交,你應當明白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都是被這個易弦迷惑,才鑄成大錯。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是啊,世交,所以才瞭解彼此。”蘇星眼神依舊冰冷寒人,“可憐我一世英名,竟不明白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道理,差點害了自己的女兒!你父親與我相交數年,作為朋友我也不得不替他掩蓋罪孽!他當年也有一個青梅竹馬名曰歐陽臻,可後來為了娶你母親居然要生生逼死已經懷孕的歐陽臻。我勸他數次,他仍是一意孤行。幸好被那歐陽臻知道了他的心思,才逃出魔爪生下了你那同父異母的哥哥歐陽灝!人人都道殺人魔殺人是隨興而為,我卻知道至少你清風閣被滅,不是無緣無故!”
至此,李燁終於無話可說。被易弦“背叛”,更被蘇星說破,他已經無法可施了。他突然轉身,迅速離開了婚堂,跑出了倚天山莊。蘇星看在李燁父親的面上,並沒有攔他,放任他而去。
一場好好的婚事,就這般毀了。
後來,蘇沂悅曾試圖跳水自盡,被易弦救了下來。而李燁則成了居無定所的浪蕩之人。人人知他乃是忘恩負義,見異思遷的宵小之輩,唾棄之餘把他當做教育子孫後代的反面教材。至於他最終去了哪裡,便是再無人關心了。
易弦這幾個月都在陪伴蘇沂悅,為她開解